吃,烤小鳥最好吃,烤魚也好吃,不不,烤小鳥最好吃,小鳥香噴噴……”
她說著說著,自己喃喃自語起來。
沈駒鉦不過沉思片刻,便大概猜到了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如果是往常,他也未必會信。
但昨日看到白輕月當眾捉弄她還矢口否認,他對白輕月的為人便產生了懷疑。
他咬了一口魚,這小傻子,烤魚還挺有點兒天賦。
白輕鴻突然打了個噴嚏,身體縮了縮,離火堆近了點兒。
沈駒鉦看了一眼她身上。
她的衣服破破爛爛的,晚上山裡涼,山洞裡湖水近,更是帶著溼寒的水汽。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
幹活時穿得單薄,他也不方便把衣服脫下來。
從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小傻子其實生活也屬實不易,一嫁過來就成了寡婦,不招人待見就算了,偏偏還生得這樣一幅招是非的模樣。
儘管嫂嫂小心地讓她把臉抹黑,但也架不住被人窺見一二。
沈老二平日裡見了她都恨不得躲得遠遠的,今早卻像是狗見了肉骨頭巴巴地盯上去,想是她昨晚洗完澡回去,被老二撞見了真容。
白輕鴻小心翼翼地靠近沈駒鉦:“二叔。”
沈駒鉦回過神來,不小心對上了那雙乾淨澄澈的眼睛,倏地心底一顫,身體微微後仰,拉開距離。
“什麼事?”
白輕鴻眨了眨眼睛:“我幫你綁了腿,你能幫我嗎?我好疼……”
沈駒鉦正了臉色:“你哪兒受傷了?”
白輕鴻聞言,乖乖地轉身背對著他,將長髮挽到前面。
少女本就纖細單薄的後背,有一道血痕從左肩蔓延到右下後腰側,鮮血幾乎染紅了半個身體,看起來觸目驚心。
沈駒鉦倏地回想起滾落下來時,被白輕鴻按著轉到另一側的小動作。
他以為她是在害怕躲避,卻不曾想,是她在護著他。
白輕鴻遲遲沒有聽到身後的動靜,轉頭怯怯地看著他:“二叔,可以嗎?”
“可以。”沈駒鉦壓下心底情緒,皺眉問:“會疼為何剛剛不說?”
白輕鴻的聲音悶悶的:“要先回答二叔的問題。”
沈駒鉦心底又是一顫,是他醒來後就一直問東問西……
這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