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將腰帶纏繞在她的傷口處,又繞到前面去。
眼角不小心撇到她髮絲底下的光景,連忙又別開視線。
腰帶在她後側腰打了個結。
他這才發現,她的後腰下有一對淺淺的腰窩,在火光下盛著點點陰影,像是光暈裡的酒,醉人得很。
沈駒鉦連忙挪開視線,幫她把衣服穿上,這才鬆了口氣,像是突然活了過來。
他剛要將人放下,卻發現她的手抱著他的腿,依賴得很,昏迷了也掰不開。
他心下有些好笑。
她醒著時一副小心翼翼,怕他如洪水猛獸的模樣,昏迷了卻露出這麼一副孩子氣般粘人的神色來給誰看?
白輕鴻在他大腿邊蹭了蹭,眉心緊促,像是疼得厲害。
沈駒鉦抿了抿唇,心軟地鬆開了手隨她去。
從前他從未注意過她的容貌,只覺她傻得格外刁鑽,像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跋扈和壞心腸。
現在想來,或許她這樣兇一點也並非不是好事,至少一般人不敢靠近她,她也不至於太過吃虧。
白輕鴻抱著他的大腿又蹭了蹭:“爹……好疼……你為什麼又為了妹妹打我……”
“是妹妹偷吃了我的餅子,不是我……”
“爹不信我……傻子不說謊,傻子是爹爹的乖寶……”
“爹爹不要我,娘也不要我……輕鴻是傻子,不招人喜歡……”
她胡亂囈語著。
沈駒鉦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然一片滾燙。
他神色複雜地看著白輕鴻昏迷的蒼白小臉。
後背這麼大的傷口,最怕的就是發燒,萬一惡化,這一燒,要人性命也是常有的……
沈駒鉦倏地不敢再想下去。
外面天色黑沉沉的,他和白輕鴻都沒回家,只希望沈老二能快些帶人來找到他們。
只是兩人這副光景,他身上的衣服撕得差不多,都給她處理傷口了。
她自己身上的衣裳也被沈老二扯壞,兩人衣不蔽體,又在山裡獨處了一夜。
即便是運氣好被找到,怕是也說不清楚。
只希望被找到的時候,只有沈家人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