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火蟲組成的光團,像極了一個個掛在樹上的燈籠。
這原本該是美妙絕倫的一幕。
卻讓產生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首詞裡的花千樹出現了。
那可是幾百年前留下的線索,如今卻能出現。
冥冥中彷彿有什麼詭異的東西在操控著。
我突然想起了老光棍爺爺信裡的一句話。
命運的齒輪已經轉動了!
我產生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總覺得似乎要出事。
噠噠……叮鈴鈴!
清脆的銅鈴聲伴隨著馬蹄的噠噠聲由遠及近。
我猛然轉過身。
正東方,從村子裡竟駛出來一輛馬車。
馬車!
詞中“寶馬香車”竟也出現了?
我們三人大氣不敢出,躲在斬龍碑後,瞪大了眼睛觀察著。
馬車越來越近了。
也越來越清晰。
那輛馬車沒有人駕駛,馬車前,掛著兩個大燈籠。
燈籠本來是白色的,可上面卻又有不少紅色點,感覺就是像是濺上了血一樣。
更嚇人的是,燈籠上還有一個黑色的“劉”字。
劉?
難道這是劉伯溫當年的座駕?
“棺材……馬車上是一口棺材!”老皮子用手輕輕推了我一下,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馬車上並不是車棚,而是一口黑色棺材。
之所以判斷是棺材,是因為棺材和車棚的形狀是不一樣的。
車棚一般都是拱形的,從前到後大小一樣。
即便是房型車棚,前後也應該是一致的。
而棺材,卻是前面粗,後面略細。
正看著,那馬車已經臨近,棺材也越來越清晰。
棺材的顏色整體是黑紅色的,棺材頭正前方,還畫著一個黑色的抽象鬼臉。
和鬼工球上的圖案完全一樣。
更駭人的是,棺材蓋一跳一跳的,給人的感覺似乎裡面有東西,隨時會頂開棺材,鑽出來。
我正看著,那匹拉棺材的馬卻突然扭了一下頭。
馬的那雙眼睛,血紅血紅的,嘴角還輕輕咧開著,給人一種人性化壞笑的錯覺。
在與馬眼對視的剎那,我覺得像是被鬼盯上了一樣,雙腿在不自覺地發抖。
我甚至覺得它是在對我流口水,想吃我。
好在,那匹馬僅僅是瞥了我們一眼,繼續向前走去。
直到馬車走出去三十多米,我才長長撥出了一口氣,緊張的情緒,終於緩和了一些。
“這是不是陰溜子?”我對老皮子問道。
上次從古墓出來的時候,就遇到過陰溜子,邪門的很。
我懷疑,這輛馬車,也是那玩意兒。
老皮子並沒有回答我,而是一直皺著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些啥。
“跟過去,如果真是那玩意兒,肯定是進古墓的,咱也不用費勁巴拉的找什麼線索了!
跟著就進去了!”路狗子的膽子很大,提議說。
我沒吭聲。
若那輛馬車,真和上次遇到的陰溜子一樣,或許沒啥危險。
跟上去也並非不可。
可我一想到那匹馬的詭異笑容,就覺得這東西邪門的很,不像是啥好玩意兒。
上次我們根據那首詩,找到幽靈船時,霍陰陽的一個手下就試圖上船,死在了水裡。
這或許是一輛幽靈車。
是專坑人命的玩意兒。
“跟上去看看吧,咱只要不上車,應該沒事!”沉默了許久的老皮子,終於說話了。
老皮子說完,也沒等我和路狗子同意,就自顧自的向馬車離開的方向走去。
我和路狗子也趕忙跟上。
雖然壯著膽子跟上去了,但卻不敢跟的太近,連馬車的整體輪廓都看不清楚了,只是追著兩道燈籠的光在走。
可能是距離遠,那兩團光像是夜裡飄蕩在山野裡的兩團鬼火。
光色也變成了幽藍。
忽忽悠悠的,一直奔著西山飄去。
馬車的速度並不快,和我們走路的速度差不多。
追了大約有半個小時,我覺得腿都有點發酸了。
那燈光終於停了下來。
我們三人放慢了步伐,小心翼翼的靠近著。
當快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