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正好撞上了他義父在那兒,才幫他撿回一條命。
還用近乎鍛筋淬骨的手段硬生生替他拔了病根。
陵遊這麼四海為家的人還時常惦記著江從魚,一來是他在世上已經沒別的親近的人了,二來也是覺得江從魚不活個一百歲都對不起他義父當初的用心。
這不得經常回來看看江從魚還喘不喘氣?
江從魚辯駁:“我怎麼可能會糟蹋自己?
“你這幾個月沒少熬到很晚才睡吧?我一摸你的脈象就知道你小子都做了什麼,陵遊說完還呵地一笑,伸手往他臉蛋上掐了一把,“就你還想瞞過我?
江從魚瞪他,磨著牙要捏回去。
就在江從魚試圖摁住陵遊報仇的時候,陵遊優哉遊哉地往背後一倚,壓低聲音提醒道:“你看看左邊是誰來了?
江從魚往左邊一看,只見樓遠鈞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不遠處,正看著他往陵遊身上撲。
饒是他對陵遊這可惡的傢伙沒半點想法,在觸及樓遠鈞投過來的視線時心臟還是猛地一縮,
江從魚原地蹦了起來,用行動表明自己什麼都沒做。
陵遊也坐直了身體,對上樓遠鈞審視的目光。
若說他看到江從魚從天子車駕上下來時只是有那麼一點猜測的話,那此時他已經確定了江從魚當真招惹了這位年輕帝王。
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天家之中父子相戮、兄弟相殘的事情尚且不少,更何況只是隨時可以另找的戀人。
不知多少人上趕著要對他投懷送抱。
可惜江從魚這小子顯然被美色迷了眼,見到人家那張臉就走不動路。
沒出息得很。
絲毫不知道自己正陷入怎麼樣的險境之中。
陵遊任由樓遠鈞估量完自己,才起身朝樓遠鈞行了禮,笑呵呵地說道:“我和小魚許久不見,難免有許多話要說話,陛下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我們的氣吧?
樓遠鈞輕輕撥弄了一下藏在袖中的玉戒,也笑了起來:“我怎麼會生氣?
“若早些知曉你和小魚是舊識,應當命人把你的坐席安排到小魚旁邊才是,這樣小魚也不會覺得無趣。
聽著這頗為大方的回應,陵遊忍不住看了眼暗搓搓挪到樓
遠鈞身邊去的江從魚。
算了,左右他們還在興頭上,江從魚一時不會不至於有性命之虞。
這種一看就不好招惹的傢伙還是讓江從魚自己消受去吧。
陵遊看熱鬧不嫌事大,絲毫不顧江從魚的死活,一個勁地拱火:“不用,在裡頭多不自在,許多話還是適合私底下說。”他還笑眯眯地對江從魚說,“你什麼時候改變主意想和我去浪跡天涯,給我傳個信就好。”
江從魚本來就覺得自己有十張嘴都說不清,再聽陵遊這麼火上澆油,差點眼前一黑。他試圖轉開話題,問樓遠鈞:“接風宴已經散了嗎?”
樓遠鈞道:“散了。”他牽住江從魚的手,“你今晚是要跟你朋友敘舊?”
江從魚連連搖頭。
雖然這會兒樓遠鈞看起來一點都沒生氣,但江從魚還是擔心他誤會了自己和陵遊。要是樓遠鈞當場把怒氣發出來,他倒是不怕,他就怕樓遠鈞悶在心裡頭瞎想。
江從魚又暗自瞪了眼陵遊。
瞧你乾的好事!
陵遊又忍不住嗤了一聲。
太沒出息了。
哪天被人賣了都要給人家數錢。
樓遠鈞看著他們當著自己的面默契地交流著,都快要忍耐不住了。只是朝臣才剛陸續散場,眼前又有陵遊這麼個外人在,他只能緊握住江從魚的手不放。
江從魚的朋友多如過江之鯽,新朋友老朋友都一堆,他要是每個都那麼在意,恐怕只能一年到頭都泡在酸水裡。
可哪怕反覆說服自己不要在意,樓遠鈞還是沒辦法看著江從魚和旁人那麼親近。
樓遠鈞維持著最後的冷靜把江從魚帶走了。
陵遊目送他們離開,在廊柱後的陰影裡靜立良久,才長長地籲出一口氣來。
這裡只是北郊一處供帝王祭祀天地時落腳用的行館,身處其中已能感受到幾分有別於民間的森嚴,京師那座巍峨宮城當真是個好去處嗎?
偏偏江從魚是頭倔驢,不撞南牆是不可能會回心轉意的。
那就先讓他去撞一撞吧。
再要好的朋友,在這種事情上也插不上手。
另一頭,江從魚正慫慫地跟著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