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接你出來,你覺得這樣好不好?”
好不好?
他一副做小伏低哄人的姿態。
阿圓垂下眼睫,良久,開口道:“我曾在四年前拜你為師,且不論其他,這師徒關係不是說斷就斷的。若說斷就斷,那我豈不是成了忘恩負義的人?”
蕭韞蹙眉,隱隱預感不大好。
果然,阿圓繼續道:“所以,往後我們還是以師徒相稱吧,若是平日碰見,我行禮喊你一聲師父。旁的,就不能再多了。殿下以為如何?”
以為如何?
不如何!
蕭韞心裡氣,她一口一個“殿下”,把兩人關係拉得遙遠,再不復以往親密,可他又不能拿她怎麼辦。
“你還在氣我欺騙你的事?”蕭韞解釋道:“我已經知錯了,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總該給個改正的機會吧?”
“我不氣了。”阿圓說。
她起初確實是氣的,後來一想,若是把兩人的關係放在師徒上,那這點欺騙似乎也算不得什麼。畢竟堂堂景王殿下收徒太過招搖,化名沈霂也情有可原。
只不過,若是放在其他地方
罷了,阿圓搖了搖頭,既然決定好就不要動搖,連想都別去想。
“不氣為何不肯原諒我?”蕭韞問:“難道阿圓不喜歡我了?”
“嗯,不喜歡了。”
“”
蕭韞沉默,仔細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撒謊。”
阿圓確實撒謊,但為了斷乾淨這份念想,她強自淡定道:“以前是喜歡那麼一點點,但這幾日回家後我
() 就想通了。”
“想通什麼?”
蕭韞心裡堵得慌,這麼快就想通了?
“我跟殿下不合適。”
“哪不合適?”
“身份不合適,年齡也不合適,哪哪都不合適。”
“身份並不是問題,你放心,我會解決。至於年齡”蕭韞問:“你以前不是不在乎嗎?”
“現在在乎了。”
“”
默了默,蕭韞艱難地問:“真就只喜歡一點點?”
阿圓點頭。
“可我們親過抱過了的,阿圓不記得了?”蕭韞面色不好看起來:“除了我,阿圓還能心安理得地去嫁旁人?”
他拿這個說事,阿圓臉色頓時漲紅。
大塑民風開放,年輕男女私下相好的多的去了,據阿圓所知,親親抱抱算什麼。
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才不受他糊弄。
頓時反駁道:“親過抱過又怎麼了?我們無媒無聘的,怎麼就不能嫁旁人了。”
“不算什麼?”蕭韞都要被她氣死,徑直將人拉近了些:“我竟不知阿圓居然這麼輕浮。”
蕭韞是在氣頭上,想也不想就把“輕浮”這兩個字說了出來。然而一出口,他自己就後悔了。
果然,下一刻,阿圓眼裡蓄積了淚水,盈盈晃動了會後,撲簌簌落下來。
她使勁掙脫蕭韞的手:“是,我就是輕浮,我就是見一個愛一個。我現在不喜歡你了,你以後也別再糾纏,當你的太子,娶你的嬌妻美妾去吧。”
蕭韞閉了閉眼,又悔又頭疼。
“阿圓,我”他慌亂地哄人:“我適才說錯話了,你別哭。”
“你不是那種人我當然清楚,我只是氣急所以你別哭啊。”
他忙亂地從旁扯了張帕子幫她擦眼淚,卻被阿圓一手拍開。
“適才擦腳的,我才不要!”
“好好好。”蕭韞丟了帕子,直接用自己的袖子去擦。
可他身上衣裳用了許多金絲線繡的祥雲,金絲線硬邦邦的,擦得阿圓眼睛疼。
沒過一會又拍開他。
阿圓站起來,心裡也氣得很:“總之,我不喜歡你了。你若是不想斷了關係,那以後咱們就以師徒相稱,你若是還想別的,恕我恐怕連師徒都沒法與你做。”
“好好好,不想別的。”
蕭韞趕緊附和。
阿圓停了眼淚,覷他:“真是這麼想的?”
“自然。”蕭韞點頭。
阿圓自己拿帕子擦了擦眼淚,安靜了會,道:“那就這麼說吧,請殿下先回,我去看看桃素傷得如何。”
她福身行了一禮,以示送客。
蕭韞望著眼前這個倔強如牛的女人,氣得咬牙切齒。
師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