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陸亦蓉打斷母親不切實際的幻想,反問:“您真認為,景王會在意這個?”
聞言,陸夫人也沉默了,一下子悲從中來。
“娘,還是送我回寺院吧。”陸亦蓉勸道:“景王不會娶我,若是強行留在京城,只會讓我淪為笑柄,還不如就此離去,也好給靖海侯府留一份體面。”
良久,陸夫人問:“那人是誰?娘不信這世上還有人能比得過我的蓉兒。”
“褚家的姑娘,想必娘應更猜到是誰人了。”這些年,陸亦蓉從家書中也得知了陸家以前給褚家賠禮道歉的事。
果然,陸夫人頓住。
像被劈了道雷似的,吶吶道:“竟不想竟不想他這些年護著褚家原來是因為這個。”
陸亦蓉悄無聲息地回京,過完中秋又悄無聲息地走了,儘管動靜不大,但私下還是有人得知了此事。
誰也不明白陸家這是何意。
有人說許是陸家嫡女禮佛多年,已經沒了嫁人的心思,這次回來純粹是跟家人團聚過中秋罷了。
也有人說,或許是陸亦蓉聽說景王身邊有別的女子,吃醋怒回寺院也說不定。
眾說紛紜,各有不一。
但唯一能肯定的是,陸亦蓉不當太子妃了,那世家貴女們皆有希望。
原本還以為景王喜歡陸家嫡女定會選她,這下好了,陸家嫡女一走,世家夫人們的心思又活絡起來。
這一活絡,大受益處的便是宮裡正當紅的婉妃。皇帝抱恙這些日子皆由她近身服侍,若是能得她在皇帝面前說說好話,那自家女兒當太子妃的勝算就更多些。
因此,悄悄給婉妃孃家襄陽侯府送禮的人多了起來,這段日子,侯府門檻都快被人踏破了。
外頭這些事,阿圓一概不知。
這會兒,她正坐在南城湖畔畫舫裡,由蕭韞喂她吃牛乳酥酪呢。
此時已是九月初,外頭風寒水涼。畫舫裡頭卻溫暖如春。大片大片的琉璃水晶牆隔絕了外頭的寒氣,且不影響人從裡頭往外看風景。
阿圓頭一回來這樣的畫舫,稀奇得很。
一邊窩在軟榻上賞景,一邊懶懶地張口吃蕭韞餵過來的東西。
牛乳酥酪,由牛乳和羊乳佐以紅豆、山楂、松子等蒸制而成。成形後放置在瓷盤中,晶瑩軟糯。舀一勺,顫巍而不散,入口香滑甜膩。
阿圓最是喜歡吃這些甜品,每吃一口都下意識地眯起眼睛。
蕭韞不愛吃甜的,但喜歡看她吃甜的,索性接過手,親自喂。
“這畫舫是新制的?”阿圓以前也來過南城湖畔,就沒見過這樣的畫舫呢。
“前些日豊國進貢了一批琉璃壁,索性讓人造了這麼艘畫舫。”
蕭韞沒說的是,這畫舫主要是造來哄她的。
彼時她剛得知他是景王身份,鬧著要跟他一刀兩斷。蕭韞沒法,正好豊國送來一船的琉璃壁,問過工部匠人後,便想著造這麼膄獨一無二的畫舫討她歡心。
他又從瓷白的盤中舀了一勺牛乳酥酪餵過去:“喜歡嗎?”
“嗯,喜歡。”阿圓說:“不用站在外頭吹風就可以賞景,冬天還能來這看碧湖落雪呢。”
她唇角掛著一抹乳白,隨即被粉嫩的小舌一捲。
蕭韞眸色暗了暗。
“好,屆時我帶你來賞雪景。”
他又餵了勺過去,阿圓仰頭退開:“不要了,我都吃飽了呢。”
此前他喂得勤,阿圓也吃得急,一勺接一勺的,不知不覺就吃了大半盤,哪裡還再吃得下?
“飽了?”蕭韞略微遺憾,他還挺喜歡看小姑娘吃東西,小口小口的,跟兔子似的。
接著他又問:“好吃嗎?”
阿圓點頭:“好吃,我喜歡這個味兒。”
“那我也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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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韞嘴上說嚐嚐,卻不吃勺子裡的,而是覬覦阿圓唇角那點還未舔淨的乳白。
阿圓正瞧著外頭一隻鳥飛落在水上劃波紋呢,就冷不丁見他湊過來。
“哎你做什麼唔”
他溫熱的唇瓣貼上她的,讓她說不出話。
婢女們瞧見了,紛紛背過身去不敢看,然後悄無聲息地走出畫舫。
陳瑜見眾人退出來,側頭瞥了眼。綽約紗幔內,他家殿下把人壓在軟榻,褚姑娘的長髮散下來,跟瀑布似的落在地毯上。
他趕緊收回視線,讓人把簾子拉
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