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春蓉把夜宵放在桌上,又去剪燈芯,讓燭火變亮。做完這些才發現氣氛有點不對勁,而且,她家小姐的唇瓣極豔。
她暗暗打量了下,又看了
() 看謝弘瑜,瞭然地輕笑:“小姐和世子趁熱吃吧,客棧簡陋,只能做點粗糙的麵食。”
被婢女看出了情況,肖梓晴有些不好意思,掩飾地撥了下頭髮,坐過去。
餘光瞥見謝弘瑜正在盯著她,默了會,抬眼問:“你吃不吃?”
春蓉正欲給謝弘瑜盛一碗,就聽謝弘瑜阻止道:“不必了,我還有事。”
他再看了眼肖梓晴,喉嚨動了動,最後只說了句:“我走了,你早點歇息。”
次日,雨停了。
肖梓晴起床後,見窗外陽光明媚,心情也好了許多。
“小姐醒了?”春蓉端早飯進來,說道:“大夫在樓下大堂候著了,一會小姐吃完早飯就讓大夫把把脈,開個方子。”
“這麼早就去請大夫了?”
肖梓晴看了看天色,這會兒應該才剛過卯時。
“不是奴婢請的,是謝世子請的。”春蓉說:“大夫昨夜就已經請好,讓他一大早過來等著。”
肖梓晴默了片刻,問:“他人呢?”
“謝世子嗎?”春蓉擺好早飯,道:“已經走了,昨夜半夜雨停,寅時就離開了。”
聞言,肖梓晴動作頓了下。想起昨晚的事,默默嘆了口氣。
她跟謝弘瑜,如今越發糾纏不清了。
吃過早飯後,大夫給肖梓晴把脈,又開了副藥方給她。肖梓晴吩咐小廝去藥鋪撿藥,然後吩咐春蓉收拾東西,打算儘快離開客棧。
她們已經在荷縣逗留了兩天,想來外祖母著急了。
一行人準備妥當後,乘馬車到碼頭。
但沒多久小廝匆匆過來稟報:“小姐,船家說不能載我們去黎州了。”
“為何?”春蓉說:“我們可是給了錢的。”
“聽說襄州要剿匪,現在船運亂,好些人不敢過去,那船家說願意把銀錢退給我們。”
“一艘船也沒有嗎?”肖梓晴問。
“有倒是有,但價錢極高,不划算。”小廝建議道:“小姐,不如走陸路吧。”
從荷縣走水路去黎州只需兩天就可以到,但走陸路至少七八天。
肖梓晴真是頭疼,她一點也不想在馬車上待七八天,累死個人。
“不若這樣,”她說:“去看看有沒有鏢局運送貨物的船,我們多花點錢,跟著鏢局的人走。”
“小的這就去問問。”
但肖梓晴能想到的,別人也能想到,荷縣這麼小,鏢局也就那兩家,人都被僱完了。
小廝苦著臉回來,表示毫無辦法。
肖梓晴愁,她已經在荷縣耽擱了這麼久,若是再走陸路,恐怕耽擱更多。
她坐在碼頭茶寮裡,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這時,旁邊有人談話。
“怎麼岸邊這麼多官船?”
“你不知道?朝廷派欽差去襄州剿匪,咱們荷縣糧倉得給那邊送糧。”
“原來是送糧,怪不得有這麼多官兵
護送。”
“聽說朝廷派了國公府的世子過來(),陣仗這麼大?()_[()]?『來[]≈ap;看最新章節≈ap;完整章節』(),看來是決心要滅乾淨襄州匪禍。”
“襄州水匪也早該清理了,每年我們的船經過那邊都得交許多買路錢,簡直無法無天。”
官船
肖梓晴靈機一動,從行李中拿出父親的名帖,起身往岸邊去。
這是當初離京時,她父親特地交給她的,說是若是途中遇到困難,可拿名帖去拜會。她爹爹好歹是丞相府屬官,官場上有名帖好辦事。
只不過,荷縣縣令不在這裡,見她的是個護衛頭子。
“肖小姐,”他道:“此事,屬下不能做主,您不妨去縣衙問問,若是縣令大人准許,小的自是責無旁貸送小姐去黎州。”
去襄州會經過黎州,同一條水路,並不妨礙。
“可這一來一回的耽擱時辰不說,萬一我們去縣衙找不到縣令大人,豈不是白跑一趟?”肖梓晴問道:“這裡還有誰能主事?”
“這”那護衛頭子遲疑道:“有倒是有,但不知貴人會不會見你們。”
“你且去通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