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儘管你不喜歡我,但我還是沒法丟下你。”
謝弘瑜回到國公府,小廝過來請他。
“祖父找我有事?”他停下腳步。
“國公爺等世子爺用飯。”小廝道。
謝弘瑜看了看天色,已經臨近傍晚,他點頭,抬腳朝松鶴堂走。
衛國公已年近古稀,從去年開始身子舊疾發作,便一日不如一日,常待在松鶴堂養病。
謝弘瑜進了堂屋給祖父請安。
“過來了?”老國公說:“咱們爺孫倆許久沒在一起吃飯了,今日難得,快坐下來。”
“孫兒不孝,未能常陪伴左右。”
老國公擺手笑:“男兒志在四方,你若常陪在我膝下像什麼話?”
他提起酒壺正要倒酒,卻被謝弘瑜攔住:“祖父身子不好,還是別飲酒了。”
“也罷,那就不喝。”老國公笑:“我這把身子骨日漸頹敗,也不知還有多少年頭。”
“祖父說什麼話,祖父定能長命百歲。”
“你別拿這些虛話哄我開心,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今日喊你過來是有重要事相商。”
“祖父想問剿匪之事?”
老國公點頭:“我聽說太子給你派了差事,去襄州剿水匪。襄州那邊的水匪情況我也聽說了,乃沉痾舊疾,朝廷剿匪多年也沒能除乾淨,這差事恐怕不好做。”
“正是由於不好做我才要去做。”謝弘瑜道:“如今太子監國,孫兒要入仕必然得拿出能服人的成績來,不然別人笑我謝家無能,靠太子關係入仕。”
“我自是信你能做到,只不過水匪兇狠,且遠在襄州,我是怕你”
“祖父別擔心,我這趟去實際上是招安。太子也清楚襄州水系複雜,水匪盤踞多年,既然剿滅不了,那就招安為朝廷所用。”
“可若是水匪不願歸順呢?”
“襄州水匪也並非團結一心,屆時逐個擊破,若遇頑固不化的,帶兵絞殺就是。”
老國公沉沉嘆了口氣:“你長大了,是該立業了。這事我不干涉,但有一點”
他囑咐道:“謝家門庭還得靠你,萬事要以自身為重。”
“是,孫兒知曉。”謝弘瑜笑。
“對了,”想起一事,老國公道:“你恩師上個月來信說即將回京述職,他是個有本事的,在沂州做知府這幾年把地方治理得富足安泰,以他的政績,定能留在京城做官。”
“祖父之意”
“我的意思是你老大不小了。”老國公說:“以前太子大業未穩我準你胡鬧,現在你也該定下來了。”
“你恩師這次攜女歸來,有意來京城說親。”他繼續道:“那小姐只比你小六歲,人才樣貌皆是出挑,你小時候也見過,算是相熟之人。配你為妻正好,你意下如何?”
“再說吧。”謝弘瑜懶懶地嚼了口飯:“眼下差事為重,不知何時能回京。”
老國公點頭:“我自是清楚,等你剿匪回來,見
見你恩師之女。”
肖家。
肖梓晴沐浴結束後,坐在妝臺前整理妝奩,不經意間門從鏡中看見母親,她笑道:“娘來了怎麼不吭聲?”
肖夫人也笑:“我見你整理得認真沒打擾你。”
她從婢女手中接過帕子,親自幫女兒擦頭髮。
“一轉眼我女兒長這麼大了,連頭髮也這麼長了。”她感慨道:“還記得小時候你總喜歡趴在我膝上讓我幫你梳頭。”
肖梓晴停下來,也慢慢回憶小時候。
“我小時候調皮,母親沒少打我呢。”
“你也知道你皮?”肖夫人嗲怪她:“三個孩子,我最是頭疼你,片刻未曾放心。”
“那現在呢?”
“現在也如此。”肖夫人說:“我之所以執意讓你嫁你表哥,也是想著你這性子也只有知根知底的人能包容,若是嫁去旁人家指不定你得惹事。”
“娘!”肖梓晴不樂意:“我在你心裡就是個惹禍精?”
“可不是嘛。”肖夫人好笑,隨即叮囑道:“你表哥是個老實的,往後可不許欺負人家。”
“我知道了。”
“雖說唐家是你親近的外祖家,但你總歸是嫁去做媳婦,不能懶怠,要躬親勤儉,孝順公婆。”
“我知道了,你都說了多少遍了?”
“說一百遍也怕你記不住,你就是不讓人省心”
肖夫人說著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