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中飯，季衡先走了，語氣滿滿興奮，“外公外婆，下次再見。”
“路上小心。”張文秀嘀咕，“這孩子永遠長不大。”
“溪溪，你們多坐一會。”
“嗯嗯。”林溪扯了扯身旁的男人，“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傅京堯垂眸，“想走隨時可以走。”
林溪淡淡道：“再等等吧。”
季衡前腳剛走，現在離開不太好。
四個人坐在沙發上，沉默片刻。
張文秀看穿了孫子的心思，想走兩個字寫在臉上。
這兩個孩子現在感情穩定，自動住一間房，躺一張床上。
吳媽說的對，京堯和溪溪之間早已不需要外人插手，太多的干涉反而是阻力。
張文秀揮了揮手，“走吧走吧，我和老頭子習慣睡午覺，不送了。”
傅建華打了個哈欠，“困了，你們去做自己的事情，有空回來看看爺爺奶奶。”
林溪滿口答應，“一定一定，不打擾你們休息，爺爺奶奶，再見。”
張文秀和傅建華揮手，“再見。”
劉管家一如既往專業，親自送到車前，一人拿兩個大箱子毫不費力。
他保持標準微笑，“恭送大少爺和少夫人，祝你一路順風。”
林溪晃手臂，“謝謝劉管家，拜拜。”
她和傅京堯帶著兩個大大的箱子離開，裡面裝滿了爺爺奶奶的愛。
回家後一起收拾東西，該擺的擺出來，該收的收起來。
叮鈴鈴！！
手機鈴聲響了，林溪放下手中的毛衣，按下接聽鍵。
白鬍子老頭那張臉擠滿整個螢幕。
“hi，小師祖，有沒有想我？”
林溪將手機拿遠點，“老頭，你到元清了？”
淨元道長問：“我正在元清觀，小師祖公在不在？叫上他一起。”
傅京堯自覺靠過來，他微微頷首，“淨元道長，好久不見。”
“哇喔，哇哇哇哇哇哇哇……”
螢幕那邊一片哇聲，淨元道長的聲音被淹沒，他死死捂住手機，“你們一邊去！全部滾蛋！不要嚇到小師祖公！”
哇哇聲漸漸小了，淨元道長嘿嘿一笑，“不好意思，觀中的小弟子多了點，比較吵鬧。”
林溪記得清清楚楚，元清觀老頭居多，青年弟子極少，小弟子就更少了。
如今玄門勢微，有玄學天賦人一年比一年少，難以招收新弟子。
過了十多年，人怎麼越活越年輕？
老頭絕對又在說謊。
淨元道長笑嘻嘻，“小師祖，小師祖公，我帶你們看看元清觀。”
他高高舉起手機，一座不高不矮的道觀映入螢幕，大殿上掛了塊金色牌匾，上面寫著三個大字，元清觀。
字跡行雲流水，大氣磅礴。
不過，牌匾外框的漆掉了一大半，看起來破破爛爛的，這麼多年沒有換過，據說是某任觀主提的字。
林溪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老頭又要搞事情了。
淨元道長邊走邊介紹，“這是神殿，供奉三清像，小師祖以前偷吃過供臺上的桃子，往左走是膳堂。”
他拿起缺了口的碗，“小師祖四歲打碎的碗，我特意保留下來。”
“跟著我繼續左轉，後面有一片山林，小師祖在這裡抓蛇抓蜈蚣，畫陣法捉弄老頭子們……”
林溪的臉瞬間黑了，“老頭，說點正經的事情，否則掛了。”
淨元道長趕緊找補，“小師祖雖然調皮了點，但還是非常乖巧，能吃能睡能打，不用老頭們操心一點，哈哈哈。”
“來，我們繼續，前方是宿舍，以前小師祖住過這間。”
他推開門，一間簡陋的屋子顯露出來，一張小床，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沒有多餘的東西。
房間狹小，轉個身就能踢到床板，還沒帝景園的廁所一半大。
傅京堯表情複雜，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但更多的是心疼。
“溪溪以前就住這裡？”
“就？”淨元道長嚷嚷，“這已經是元清觀最好的房間，我住的地方只有一張硬板床，這麼多年都過來了。”
林溪懷疑老頭故意賣慘，她提出質疑，“過去十多年不可能沒有一點變化……”
話還沒說完，淨元道長連嘆三聲，“唉！唉！唉！”
“小師祖，小師祖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