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羽若的眼淚往下掉，化為一顆顆小珍珠，白裡透藍。
小火撿了三顆，偷偷咬一口。
滿滿苦澀味，像鹹溼的海水。
好苦好苦，誰說珍珠是甜的？
拖出去，斬了！
林溪扯了扯嘴角，隨他而去。
羽若雙手顫抖，接過那顆鮫珠，“小溪姐姐，謝謝你送的禮物。”
林溪搖頭，“我送的禮物可不是這個。”
羽若一臉迷惑，“那是什麼？”
林溪走向大海，把鮫珠放進海水中，凝聚紫氣於手心。
紫氣可以修復靈魂，鮫珠殘留了一絲滄鱗的魂魄。
海面蕩起層層水霧，陽光照耀下鮫珠如璀璨的藍寶石，閃爍細碎的光芒。
鮫珠逐漸消失，一條深藍小魚躍出水面，吐了幾串泡泡。
與初見時一模一樣，身形小了點。
羽若不敢相信，聲音都在發抖，“小溪姐姐，這，這是……”
林溪垂下眼眸，輕聲解釋，“滄鱗的一縷魂魄。”
三魂七魄，隨著歲月不斷消散。
過去太久，傷的太重，沒有辦法完全修復他的靈魂。
只能保住這一魄。
真正的滄鱗不可能回來了。
藍色小魚像他，卻不是他。
這些話，林溪沒說。
羽若顧不了這麼多，看著活蹦亂跳的小魚，神情萬分激動。
“滄鱗，你是滄鱗！！”
藍色小魚擺動尾巴，親吻她的掌心。
羽若興奮不已，摸了摸他的腦袋，“滄鱗……以後你就叫滄小魚。”
藍色小魚在水裡轉了一圈，表示好的。
羽若收起淚水，眼中綻放不一樣光彩。
滄鱗，滄小魚……
她似乎懂了，又沒懂。
一切都不重要了。
千年漫漫長夜，她蜷縮在貝殼哭泣。
往後歲月，有滄小魚陪伴，她不再是一個人。
羽若起身，“謝謝。”
林溪拿起一顆小珍珠，“不用謝我，我們之間等價交換，要謝就謝滄鱗留下的鮫珠。”
羽若注視著無憂無慮的小魚，目光溫柔而堅定，“嗯。”
這是滄鱗留下來的禮物。
小水趴在水坑邊，拼命伸出小短手，“滄鱗，摸摸。”
藍色小魚甩了他一瓢水，游到羽若身邊告狀，吐出三個泡泡。
“咕嚕嚕！”
小水抹了把臉上的水漬，“可惡！我可是大名鼎鼎的水仙，滄鱗為什麼不理我？”
小火趁機嘲笑，“哈哈，活該。”
小水叉腰，“有本事打一場，我……”
林溪一手抓一個，分開兩個小精靈，“安靜。”
小水乖乖站好，仍然在糾結剛剛的問題，“滄鱗為什麼不理我？”
羽若安撫小魚，“因為它叫滄小魚。”
“終有一天，他會變成帥氣、漂亮的滄鱗。”小水掏出一張拍立得，戀戀不捨。
“給你，夢境中拍下來的。”
照片裡張燈結綵，女人身穿火紅嫁衣，一臉甜蜜；男人同樣一身紅衣，深情款款。
兩人瞳孔裡倒映對方的身影，站在一起十分般配。
男人是滄鱗，女人是她。
羽若鄭重接過，“謝謝小朋友。”
“我叫小水，不叫小朋友。”
小水哼哼兩聲，傲嬌極了，“每天讓滄小魚看看這張照片，長大了一定能像滄鱗那麼帥。”
“好。”
羽若收起照片，“耽誤了這麼久真是抱歉，小溪姐姐去哪，我送你們。”
林溪也不知道到底去哪，她扯了扯身旁的男人，“你說。”
傅京堯瞥了眼手錶，“時間還早，祁聞野守在遊輪，我們自己過去，不麻煩別人。”
林溪嗯了聲，朝羽若揮手。
“再見。”
“有緣再見。”
羽若目送眾人離去，小魚圍著她轉圈。
從此以後，霧海市的傳說變了。
遇到危險時，總能看見一條藍色小魚。
海神是羽若，是鮫人，也是小魚。
……
遊輪上。
祁聞野伸長脖子，急的團團轉，“過去半個小時，傅總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