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給拓跋儀倒了一杯雪澗香:“這可是上好的美酒,要不是到了邊荒集,你是沒機會喝的。”
拓跋儀嗤笑:“我看你是在邊荒集待久了,不知道草原的馬奶酒是什麼滋味。”
燕飛瞥了他一眼:“那你說是雪澗香好喝,還是馬奶酒好喝?”
拓跋儀咳嗽了兩聲,指了指雪澗香。
燕飛笑了起來。
“邊荒集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南北相爭是天下梟雄的事情,對我燕飛而言,待在邊荒集,保持邊荒集的原狀是最好不過的,人人都可以在這裡賺錢,只要你膽子夠大,你就可以在這裡冒險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這裡不該成為南北任何一方的統治區域,它應該永遠自由的維持下去,直到南北分出勝負。”
燕飛認真的說著,他眼中滿是明亮的光,拓跋儀看得出來燕飛說的話都是發自真心,自從當初在長安刺殺慕容文這個仇人之一後,燕飛對世界就有了一種隔閡感,他好像沒有歸屬,每一日都渾渾噩噩,直到來到邊荒集,他被邊荒集吸引,發自真心不希望邊荒集改變。
拓跋儀皺眉:“燕飛,你該知道這很困難,盯上邊荒集的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人,誰能夠佔據邊荒集,誰就能在南北之爭中佔據優勢。”
“如果邊荒集想要一直維持獨立,就必須要有能夠鎮壓南北雙方的實力,可話說回來,若邊荒集有這樣的實力,為什麼不直接北上南下,奪取天下呢?”
燕飛大笑起來:“你說的不錯,邊荒集要有足以震懾南北的力量,還要有不去爭奪天下的領導者,這是幾乎不可能達成的事情,但現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件事已經達成了。”
燕飛的話讓拓跋儀神色劇變,他從燕飛的話語裡可以確定邊荒第一樓的主事者並非龐義,因為龐義絕沒有那樣可以威壓南北雙方的恐怖力量,那麼這個人是誰?連燕飛都對他有如此信心?
燕飛看出拓跋儀的想法,神秘一笑:“你可以回去問問小珪,他是知道的。”
拓跋儀這一下更是一頭霧水,連拓跋珪都知道,自己卻不知道,真是奇怪。
燕飛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給他將雪澗香倒滿。
“別想那麼多了,告訴小珪,他安心在北方發展,不必管邊荒集的事情,我可以保證邊荒集會一直維持原樣,直到南北分出勝負。”
拓跋儀將信將疑,但他相信燕飛不會騙他。
噔噔噔!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二人轉頭看去,只見飛馬會會主夏侯亭神色肅然,他來到燕飛與拓跋儀身前,沉聲道:“出事了。”
燕飛與拓跋儀從夏侯亭的臉色上都看出事情絕不簡單,否則夏侯亭不至於是如此神色。
“羯幫老大長哈力行的女兒遊瑩被人姦殺了。”
燕飛與拓跋儀倏的站起身來,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雖然因為淝水一戰,使得胡幫勢力大減,羯幫更是衰弱的厲害,但畢竟是邊荒集上層幫派,幫主女兒怎麼會被姦殺呢?
“我們去看看。”
燕飛有一種感覺,邊荒集平靜的日子似乎要結束了。
二人急匆匆跟著夏侯亭來到羯幫,北騎聯的慕容戰、羌幫的呼雷方、匈奴幫的車廷和赫連勃勃、大商人費正昌、紅子春、夜窩族的卓狂生等都已經匯聚在這裡,每一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龐義也到了,他沒想到在邊荒第一樓剛剛確立威勢的情況下,邊荒集就發生如此可怕的案件,這是邊荒集歷史上從未有過的慘案。
長哈力行神色悲憤,眼神中透露出刻骨銘心的仇恨。
“兇手有眉目嗎?”
“是花妖!”
“一定是他,錯不了!”
長哈力行握緊雙拳,幾乎咬碎銀牙。
慕容戰沉聲道:“花妖竟然敢來到邊荒集撒野?”
剛剛趕來的紀千千不解的看向燕飛,她不知道花妖是誰。
燕飛為她解釋道:“花妖是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淫賊,去年在洛陽城,發生過六名美女在短短一個月內被人以兇殘手法姦殺的大案,手法如出一撤,令洛陽稍有姿色的女子人人自危,其後洛陽黑白兩道聯手通緝花妖,卻連花妖的衣角都沒有沾到,最可怕的是如同洛陽城這樣的慘案,在其他各地都發生過。”
紀千千雙目露出憤慨之色,一旁的婢女小詩則神色驚懼不安。
拓跋儀問道:“長哈老大,可否讓我們看看遊瑩小姐的屍體,你為何如此確定就是花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