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邊上,江水湧動,掀起一道道浪花。
本已飛速駛離的漁船,再度詭異的快速靠岸,寇仲、徐子陵嚇得魂飛魄散,以為是宇文化及高手前來抓捕他們了。
傅君婥面色冷厲,她再度叱喝一聲,身形凌空而起,白衣飄飄,長劍出鞘,發出鏘的一聲金屬鏗鳴之音,凌空下擊,直刺李驚蟬。
李驚蟬立身原地,繼續將漁船吸納回來,同時抬首看向傅君婥,張口吐氣,這一吐,化作一道氣劍,扶搖直上,刺中傅君婥手中寶劍。
叮!
明明是氣劍,卻有金屬交擊的叮噹之音,且傅君婥感受到一股巨力湧入自己手臂,立時間手臂連帶半身酸苦麻痺,再無法拿住寶劍。
她踉蹌落地,寶劍脫手,神色震驚無比。
“你是誰?”
這種武功,超越凡人,哪怕是自己恩師傅採林只怕也難以抵擋。
這時候,漁船已經靠岸,李驚蟬拿起繩索遞給漁夫,漁夫千恩萬謝。
“漁夫一家生計都靠這一艘小船,你將漁船奪走,難道讓他一家喝西北風嗎?”
面對李驚蟬的斥責,傅君婥冷哼一聲,隨手甩出一塊寶玉,落在漁夫身前。
“這寶玉價值連城,足夠換你十條小船!”
“呸!”
漁夫看了一眼寶玉,隨後瞪著傅君婥,狠狠吐了一口口水。
傅君婥柳眉倒豎,怒不可遏,她沒曾想一個黔首,竟敢對她這般無禮,區區一艘破船,真當寶貝一樣!
“高麗蠻夷,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這個道理,你們怕是永遠不會懂。”
李驚蟬雙眼微眯,殺機頓起。
傅君婥自然是感應到這一股殺機,立時警惕起來,杏眸緊盯李驚蟬,浮現昂揚鬥志。
“要殺就殺!”
“你中土三番兩次侵犯我邊疆,三戰三敗,也好意思與我講這些大道理!”
李驚蟬淡淡的道:“三戰三敗,是因為昏君故意為之,可笑爾等撮爾小國,竟以為是自身之功,莫不是以為有個傅採林,這高麗就牢不可破了。”
傅君婥一味冷笑,並不理會李驚蟬,神色嘲諷。
李驚蟬本就凌厲的殺機瞬間暴漲,劍指橫空,下一刻,傅君婥大好頭顱便咕嚕嚕倒在地上,當場斃命。
徐子陵剛要喊出口的‘不要’二字戛然而止,他膽怯的看了一眼李驚蟬,果斷閉嘴。
“寇仲,換作你是皇帝,會不會攻打高麗?”
“啊?”
寇仲愣在原地,他沒料到這個恐怖的大高手竟然會問他這樣一個問題。
短暫的猶豫後,寇仲認真的道:“會,臥榻之側豈容鼾睡,若放高麗不管,一旦高麗做大,必然進犯中土,滅掉高麗,才能永絕後患!”
徐子陵訝然,感到不可思議的看向寇仲,似是沒有想到寇仲竟然真的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李驚蟬倒是很滿意,寇仲終歸是寇仲,雖然他暫時還沒有經驗,也沒有什麼學識,但天生的敏銳已經讓他意識到高麗的危險。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李驚蟬將那枚刻有‘萬歲’的寶玉拿起,這寶玉落入漁夫手中,只會給漁夫帶來滅頂之災,絕不會讓漁夫一夜暴富。
他兩手各抓住寇仲、徐子陵,須臾間,天地變幻,三人來到揚州西北城郊,出現在三人面前的是一座規模龐大的寺院。
這寺院佔地五百多畝,其內天王閣、大雄寶殿、僧房等皆是雕樑畫棟,精緻典雅,檀香陣陣中,來往不絕的信徒正在恭恭敬敬的上香。
寇仲、徐子陵不解的看著這一幕,他們作為揚州人,當然知曉眼前這座寺院,這寺院名叫大明寺,建於南朝宋時,乃是揚州城首屈一指的大寺院。
揚州城達官顯貴、平民百姓都來大明寺上香禮佛,祈求佛祖保佑。
“小仲有什麼想法?”
“寺院真有錢!”
寇仲雙眼發光,那完全由銅打造的佛像,若是熔了該能製作多少錢出來。
寇仲並不懂得什麼經濟原理,他只知道銅,很值錢。
“小陵呢?”
徐子陵目光閃動,沉吟不語,少頃後,方才斟酌著開口:“大明寺財力豐厚,現在百姓困苦,他們理該慈悲濟世,多多賑濟百姓。”
李驚蟬有些把握住徐子陵的性格,此人性格天生出世,卻又容易被世俗影響,想要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