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和徐子陵瞪大眼睛,看著牆邊的書生,他們在揚州城內的時候,曾經聽說過很多書生小姐的愛情故事,當然看的明白這書生在做什麼。
只是話本小說,酒店說書畢竟都是假的,發生在他們眼前的事情卻是真的。
隨著書生叫了兩聲布穀,角門被開啟了,一名婢女請書生快步走了進去。
“先生,這.....這........”
徐子陵目瞪口呆,可他話還沒有說完,忽然聽到人聲喧囂,獵犬吼叫聲更是不絕於耳。
角門被開啟,書生被直接推了出來,摔在地上,好不狼狽。
只見孫允一身常服,氣度不凡,厲聲道:“你敢壞老夫女兒名聲,老夫今日亂棍打死你!”
孫允雙目幾若噴火,灰白鬍須顫動著,怒不可遏,可見恨到極致。
書生爬起來,顧不得身上的泥土。
“孫大人,小生和三娘是真心相愛的,還請孫大人成全!”
孫允被他的話氣的渾身顫抖,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給老夫打死他!”
家丁們揮動棍棒,向著書生打過去。
書生不會武功,身體又弱,幾下就被打倒在地,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怎樣躲避捱打都不會。
“夠了!”
孫允忽然道。
家丁們立刻停下手來。
“小子,你一個連寒門都算不上的門戶,怎麼能迎娶老夫女兒。”
“老夫念你讀書不易,快快離去!”
“你若是敢敗壞三娘名聲,老夫一定打死你!”
說完,孫允帶著家丁關閉角門,只留下書生在地上哀嚎著,好半晌方才起來,踉踉蹌蹌向遠處走去。
“孫允有一個兒子,叫孫休,如果今日孫休要求娶揚州總管尉遲勝的女兒,也會被這樣亂棍打出去。”
“先生,尉遲勝好像沒有女兒吧。”
徐子陵遲疑的說道,小心翼翼的看著李驚蟬。
李驚蟬輕笑:“這是一個類比,只是為了讓你們知道世家門閥等級森嚴,婚姻嫁娶是絕不容許亂來的。”
徐子陵欲言又止,難道真心相愛的兩個人真的無法衝破世俗阻擋嗎?
“走吧,我們去休息休息,明日小陵去送些藥給那書生,小仲則要告訴我你這一日之內究竟想到些什麼。”
李驚蟬來到揚州城郊石龍的小莊院,他和田文去北郊塢堡了。
寇仲和徐子陵從未住過這樣大的房屋,一時間還有些難以入睡。
“小陵,你說先生是什麼意思?”
黑暗中,寬闊舒坦的大床上,寇仲小心翼翼的開口,聲音都有些顫抖,偏偏他自己還未注意到。
徐子陵感到好笑,寇仲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真到這一日,機會來臨,反倒畏懼起來。
“還有什麼原因,先生要你當皇帝。”
寇仲沉默下來,很久都沒有聲音,徐子陵詫異的起身,看向寇仲,才發現他並沒有睡著,雙目依舊炯炯有神,亮的宛如夜空星辰。
“你在想什麼?”
徐子陵問道。
寇仲道:“我在害怕,我以前總想要當將軍,甚至要當大將軍,當皇帝也想過,但那時候我覺得當皇帝有什麼難得,把言老大那樣的人全部抓起來,把貪官汙吏都抓起來,讓百姓少繳稅,少徭役,可跟在先生身邊僅僅一天多時間,我就發現當皇帝是世上最辛苦最困難的事情,絕不是想的那麼簡單。”
他嘆了口氣,翻身而起,放在以前,睡在這樣舒服的大床上,他一定睡得呼呼的,可今日他卻一點都睡不著。
“就像先生說的,今日那孫允明明被書生氣得渾身顫抖,但最後還是沒有將他打死,異地處之,如果我是孫允,自己的女兒跟一個書生幽會,我真的可能將書生打死。”
“孫允能夠對書生手下留情,說明他在當官的時候,對百姓也一定會網開一面,也不貪汙,肯定是一個好官,可他們家將那麼多食物就這樣扔掉,又讓我憤憤不平。”
“先生給我講的那些,我大概能夠想的明白,假如這天下真的沒有官員、百姓之分,那我這個皇帝只怕也是做不下去的,同樣,沒有官職、錢財的吸引,老百姓也不會願意打仗,也不會願意努力奮鬥。”
“可話說回來,只要有人願意奮鬥,連續三代下來,積累之下一定會慢慢形成孫家這樣的家業,到時候難不成再抄家?”
“作為皇帝,假設我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