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驚蟬的話讓玄慈方丈陡然一愣,眼神錯愕無比的看著他,玄寂、玄難也愣在原地,他們忽然意識到李驚蟬一行人前來怕是早有準備。
玄寂冷笑道:“貧僧還以為明王前來是送還這三卷舊冊,道破那慕容博的險惡,想不到是貧僧將明王想的太好了。”
鳩摩智何等人,除去李驚蟬,他又懼怕誰?
尤其是天龍寺一行後,他勘破執念,佛法大進,暗傷盡去,又有李驚蟬的真人丹,此時功力精深,縱然少林寺全部人手一起上,他也不懼。
“玄寂大師說笑了,今日小僧前來,點破此事,也不過是你我幾人知曉,若是他日真相披露,少林寺百年清譽毀於一旦,那小僧倒是很想知道諸位有何臉面去見少林先輩?”
玄寂冷喝:“爾等一力替喬峰粉飾,如何嫁禍到我少林頭上?”
李驚蟬似笑非笑的看著玄慈方丈,玄慈仍未開口,顯然還在猶豫糾結。
“玄寂大師好大的火氣,料想若是喬峰當真知曉自己父母被害的真相,大宋朝廷也知曉當年力主遼宋和平的遼國太后屬柵軍教頭被殺真相,那麼少林該當如何自處?”
“蕭遠山絕筆之信還在雁門關外的石壁上呢,有些事情不難查,玄慈大師,可曾聽聞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玄難霍然起身:“住口!你敢汙衊方丈!”
李驚蟬目光如電,只看了他一眼,便猶如刀劍之氣迸射而出,玄難驚呼一聲,身軀一顫,身下蒲團頃刻化作齏粉,他嘴角亦是一綹鮮血流淌而下。
玄寂大吃一驚,不敢怠慢,右手一劃,使出少林寺七十二絕技之一的拈花指法,彈指間,無形指力直奔李驚蟬而來,卻在他身前一尺,消散於無形。
李驚蟬淡漠目光微微一瞥,立時便讓玄寂如遭雷擊,悶哼一聲,體內真氣逆亂。
玄慈難以置信的看向李驚蟬,他自問武道不低,七十二絕技之一的大金剛掌更是世間少有的剛猛掌法,卻從未想到有人可以單憑眼神就能傷人。
“先生武道修為驚天動地,老衲佩服,只是緣何一定要知曉三十年前的雁門關血案真相?”
“段譽說他行事有一股痴傻之氣,我倒是認為正是這一股痴傻之氣,才能使得天地清明,如你們這般掩蓋真相,犧牲喬峰,才真是渾濁是非,不堪入目!”
段譽難得聽到有人讚揚他的痴傻,不由露出一抹痴傻笑容,旋即又覺不對,趕忙收斂笑容,顯露出風度翩翩的公子風采。
玄慈沉默不語,玄寂與玄難此時體內真氣勉強理順,終於鬆了口氣,他們此時也深切意識到李驚蟬的恐怖,一時間不敢說話,尤其是方丈師兄的表現更讓他們意識到喬峰身世與方丈師兄怕是真的有關係。
“唉~~”
許久之後,玄慈方丈終於將雁門關一事說了出來,其中事情之轉折讓玄寂、玄難都沒有想到。
段譽卻心生悲傷,喬峰的身世竟如此悽慘,換作是自己,只怕也承受不來,由此更加堅定他要為喬峰洗刷冤屈的決心。
“據我所知,閻王敵薛神醫已經決定在聚賢莊召開英雄大會,要合力圍殺喬峰。”
“前不久潛入你們少林寺中的那個盜走經書的人是慕容復身邊的侍女阿朱,你們不是相信眼見為實嗎?”
“虛湛他們說是虛清打傷他們奪走經書,你們為何不信呢?”
“這世上精於易容的人很多,何況要是父子之間本就相似的面容,那就更分不清了。”
玄慈恍然一震,玄寂和玄難也沉默不語,事到如今,喬峰一事處處透著詭秘,對少林寺而言,追查殺害玄苦的兇手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維護少林清譽。
“玄難師弟,你帶上弟子前去聚賢莊一趟,將老衲所言都說出來吧,三十年前一事乃是慕容博挑撥,他雖然死了,卻也不能就這樣置身事外。”
玄難應下。
李驚蟬道:“誰說慕容博死了,他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在玄慈大師察覺真相後就突然死了呢,死的未免也太巧合了。”
玄慈猛然抬頭,是了,慕容博死的太巧了。
玄寂沉聲道:“師兄,當年你也是好意,一心為了大宋安危,何況關係到我少林絕技,這慕容博我看還沒有死,搞不好丐幫之事就與他有關,不然汪劍通幫主的密信怎麼會突然爆出來?那個叫作阿朱的精通易容術,更說明他慕容家擅長此門秘術,栽贓嫁禍只怕尋常!”
玄慈道:“師弟說的不錯,老衲今日方覺被慕容博玩弄於股掌之間,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