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蕭和花曉霜在江灣李驚蟬隱居之地待了數日,等到花曉霜將聚仙丹的藥力消耗乾淨,一身功力亦是踏足破碎虛空之境,師徒便起行前往武當山。
為了縮短時間,李驚蟬運轉神通,攜著眾人一路疾馳,轉瞬橫跨千里,抵達武當山。
師徒數人上了武當山,入紫霄宮。
宋遠橋等人見到李驚蟬過來,紛紛上前跪拜相見。
宋遠橋入門最早,也見過樑蕭,又為眾位師弟引薦,一同行禮。
宋遠橋道:“師祖,師伯,你們遠道而來,可是出了什麼事?需要弟子做的,儘可吩咐,弟子等人一定竭盡全力。”
李驚蟬擺擺手道:“沒什麼事情,不過你們六個人倒是可以旁觀一下,只是切記道心堅定,不要被影響。”
宋遠橋一頭霧水,這時候張三丰已走了出來,行禮之後,道:“師兄可是要破碎虛空了?”
梁蕭緩緩頷首:“我的武功講究的勇猛精進,與你不同,如今壓制不住了,幸好曉霜有師父相助,功力也到了,與我一起。”
張三丰道:“這是好事,可喜可賀。”
梁蕭道:“師弟,我這次來,打算在武當山上破碎虛空,正好你可看看,心裡有個數。”
張三丰感覺到師兄梁蕭的好心,忙躬身道謝。
他又吩咐宋遠橋等人準備飯菜,宋遠橋等人不懂破碎虛空之意,那是因為破碎虛空這事說起來過於玄奇,自古以來,能夠走到這一步的人屈指可數。
宋遠橋等人若是知道,很容易被影響心境,所以張三丰從未與他們說過。
如今他們都已成長,像宋遠橋更是到了不惑之年,再加上真人丹相助,他們內功堪稱當世頂級,欠缺的正是心性磨鍊,觀摩破碎虛空正是對他們的心性的打磨。
這也是李驚蟬讓他們一起觀摩的原因。
若他們能夠熬過去,日後未必沒有破碎的可能,若是熬不過去,心性不全,日後武功進境有限。
張三丰將宋遠橋、俞蓮舟、俞岱巖、張松溪、殷梨亭、莫聲谷六人叫來,與他們仔細說了破碎虛空的事情,六名弟子都大吃一驚,想不到這世上竟真的有飛昇成仙。
除去自幼形成的觀點被打破之外,對他們更大的影響則是六人皆是心存飛昇之念,隱隱有世間萬物都不值一提的想法。
張三丰看在眼裡,微微搖頭,忽的發出一聲‘咄’的雷音,六名弟子身軀搖動,心中一定,頭上汗水淋漓,連忙跪倒在地。
“破碎虛空究竟是不是飛昇成仙,還是兩說之意。”
“你們勿要記掛於心,沉迷其中,否則有害無益。”
“師父讓你們觀摩師兄破碎,正是要磨鍊你們的心性,若熬不住,你們的武道便到此為止了。”
張三丰與七名弟子情同父子,終歸還是點明此事,讓宋遠橋六人有心理準備。
宋遠橋六人連忙躬身應下,但不管如何,想到當今武林,只有他們這一脈才能走到如此境界,心中自豪之意高漲。
梁蕭和花曉霜修心養氣,等了十天,梁蕭自覺體內一股玄妙之意好似到了瓶口的水,即將噴湧而出,再也壓不下去。
他們選擇的地點正是武當山天柱峰,峰巒如劍,直插雲霄,這時候周邊已經沒有其他人,只有李驚蟬、阿青、張三丰以及宋遠橋六人。
梁蕭與花曉霜雙手牽住,體內真氣運轉越來越快,直到某一個時刻,好似銀瓶乍破水漿迸,原本清澈晴朗的天空頓時風雲變色,雷霆閃動,萬道金蛇狂舞,迅風呼嘯,捲起萬千雲象。
宋遠橋六人無不目瞪口呆,難以置信,一眨不眨的盯著。
李驚蟬真元流轉,立刻捲住梁蕭與花曉霜,跟著,梁蕭與花曉霜身前出現一扇黑色門戶,梁蕭與花曉霜邁步入內,李驚蟬頓覺護住二人的真元被瘋狂拉扯,近乎要破碎。
他冷哼一聲,積累一千八百餘年的真元以更加可怕的速度奔湧入內,將梁蕭與花曉霜護住,不讓其發生肉身解體,只餘下精神的處境。
隨著黑色門戶逐漸變窄,李驚蟬愈發吃力,體內真元以更加狂暴的速度傾瀉而出,真如一汪瀑布,飛流直下,他低喝一聲,玄功運轉,天地之間一切靈氣全部瘋狂湧入他體內,此時此刻他就如同一個轉換機器,將這一方天地的靈氣化作自身真元再匯入黑色門戶之內,護住梁蕭花曉霜二人。
正因如此,巨大的壓力頃刻間瀰漫在天柱峰山,天空暗沉沉一片,烏雲齊聚,萬千雷電騰躍閃動,疾風怒吼,一幅末日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