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鳳梧的話讓王盛蘭神色微微一變,她雖然是巾幗不讓鬚眉,但畢竟只是一個女孩,面對父親王萬武的突然死亡,不知所措,甚至連如何查詢兇手都不知道。
原本她打算靠著挑戰用槍高手去尋找兇手,因為在五月十三的那一天晚上,她永遠都記得倒在血泊裡的父親,手中握著一截斷掉的槍尖。
所以她認定殺害父親的一定是一名用槍高手,故而她要挑戰江湖上所有的用槍高手,她相信這樣一定可以找到兇手。
只是如今聽秋鳳梧一說,王盛蘭忽然意識到殺害父親的未必是一個用槍高手,槍只不過是殺人的兇器,兇手若是熟人,在父親不防備的情況下,是的確可能一槍刺死父親的。
“王姑娘可否說一說那天晚上看到了什麼?”
蕭少英看向王盛蘭。
王盛蘭點點頭,將那一晚的事情緩緩說來。
那天晚上夜色已經很深了,因為那一天是五月十三,每一年的五月十三王萬武都會變得很暴躁,不讓任何人靠近他,所以那一晚,即便夜色深了,王盛蘭也沒有睡覺,而是等著父親。
只可惜她等到的是父親的一聲慘叫,等到王盛蘭趕到的時候,只看到一條人影從王萬武的書房窗戶竄了出去,兇手的輕功很好,王萬武不擅長輕功,因此王盛蘭的輕功也很一般。
何況王盛蘭此時最關心的是父親王萬武的情況,等她衝入書房,看到王萬武倒在血泊中,連淚水都是紅的,面色蒼白,眼睛凸出,充滿了驚訝與憤怒的神色。
王萬武的霸王槍已經撒手了,手裡握著半截別人的槍尖,槍尖上滴著血,滴的是他自己的血。
王盛蘭講完那一晚上的事情,重重吐了口濁氣,眼眶微微發紅,不管多少次,說起這一件傷心事,她都有些承受不了。
秋鳳梧道:“節哀,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殺害老爺子的兇手。”
王盛蘭點點頭:“之前我還沒有信心,但今天見到兩位,我就有信心了,只是我還有一個疑問。”
蕭少英道:“王姑娘是要詢問我們為什麼要幫助你調查老爺子的死因?”
王盛蘭點點頭。
蕭少英壓低聲音:“王姑娘可否聽聞過青龍會?”
王盛蘭神色一變:“這件事和青龍會有關?”
蕭少英道:“不錯,不管是鳳梧兄還是我,我們身上發生的事情都與青龍會有關,青龍會最擅長的就是派人長時間臥底在目標身邊,等到關鍵時刻給予致命一擊。”
“王萬武老爺子槍法高深,縱然真的有用槍高手比他厲害,也不可能只讓他發出一聲慘叫就將他殺了,我懷疑還是青龍會一貫的套路,用熟人作案,老爺子沒有防範,被人一擊致命。”
王盛蘭點點頭,她認同蕭少英的看法。
她取出一塊白布,緩緩解開,裡面是一截槍頭。
“這就是我找到的兇器。”
秋鳳梧和蕭少英仔細檢視起來,槍尖是純鋼打造而成,槍桿卻是十分普通的白蠟杆,說明這不是兇手提前準備的專門兵器,而是隨手拿的。
蕭少英道:“你說老爺子臨死之前眼神是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
王盛蘭點了點頭。
秋鳳梧道:“少英,你看這裡。”
蕭少英看去,只見秋鳳梧指著書房的桌案上,上面擺放著兩副碗筷。
“看來錯不了了,青龍會的一貫手法,熟人作案。”
“老爺子一定是在招待這位,只可惜卻被對方出手給殺了。”
蕭少英做出判斷,王盛蘭皺起眉頭:“會是誰呢?”
王萬武身為大王鏢局的總鏢頭,在江湖上的朋友不算多也不算少,可是能夠讓老爺子在深夜書房備酒的人一定不會太多。
王盛蘭又說起一件事,王萬武每一年的五月十三都會變得很暴躁,而且還會將自己關在書房裡面,從早到晚,不見任何人。
王盛蘭後來詢問過王萬武,王萬武只是解釋這是閩南一帶的風俗,五月十三乃是天帝天后的誕辰,這一天家家戶戶都要祭祀天地,大宴賓朋,以求一年的吉利。
除此之外,王萬武常常在書房內偷看一幅畫,他有好幾次要將這一幅畫燒掉,卻又捨不得,在王萬武被殺後,王盛蘭在書房內尋找過,她發現所有東西都沒有少,獨獨沒有了這一幅畫。
“什麼樣的畫?”
蕭少英好奇的問道。
王盛蘭拿來筆墨,大概畫了一下,藍天白雲,一片青色的山岡,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