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將傳位的重要關頭,突然有人出來攪局,一向是獨斷專行的花無媸心底暗怒不已,但天機宮雖說一直是花家執掌,實際上還是幾家聯盟,她不可能不讓人說話。
花無媸瞥了一眼明歸,她早就該想到的,從明歸三番五次提起秋山的時候,自己就該意識到明歸要反水,可惜還是晚了。
花無媸面色鐵青,眼神凌厲,目射寒光:“那就說說吧,淸淵為什麼不能繼任宮主之位。”
尋常天機宮弟子面對執掌天機宮多年的花無媸,尤其在面對花無媸冷厲的神色下,早就不敢說話了。
明三秋卻沒有任何畏懼之色,臉上依舊帶著真誠的笑容,彷彿只是為了天機宮著想而特意點出花清淵的問題。
他向眾人拱手,最後迎著花無媸的凌厲目光,沉聲道:“第一:淵少主大逆不孝。”
此言一出,現場的天機宮弟子一片譁然,不可思議的看向明三秋。
花無媸反倒是怒極而笑,同時心底亦是輕鬆一些,花清淵的表現人所共知,說他懦弱、婦人之仁都可以,但若說他忤逆不孝,根本沒有人信。
花無媸冷笑道:“那你倒是說說淸淵哪裡大逆不孝,如果你說不出來,可要接受宮規處置!”
明三秋並未因為花無媸的恫嚇有所畏懼,只是胸有成竹的看著眾人:“淵少主至今只有一女,雖然曉霜小姐的九陰毒脈已經被這位李先生治好了。”
“可除非曉霜小姐永遠不嫁人,否則沒有兒子的淵少主百年之後,誰來繼承天機宮?難道讓迎娶曉霜小姐的外人來執掌天機宮嗎?”
“再者,淵少主當初新婚不久就生了曉霜小姐,可後來再婚後,這麼多年,曉霜小姐都已經長大成人,卻再沒有一兒半女,這當中是因為什麼呢?”
“淵少主難道不解釋一下嗎?”
明三秋步步緊逼,殺招迭出,花無媸面色頓時陰沉的近乎要滴出水來,早年花曉霜一直疾病纏身,那時候花無媸就擔憂天機宮中有人會拿這件事來說,不曾想花曉霜的病被治好了,這件事還有人拿出來攻訐花清淵。
可她必須承認明三秋說的有道理。
天機宮的執掌者並不侷限在男子,女子也可以,但問題在於花曉霜除非不嫁人,或者說她嫁給天機宮內的家族弟子,那麼她才能執掌天機宮。
偏偏花曉霜喜歡的就是一個外人,這四年來,花曉霜跟梁蕭之間的表現,隨便誰都能看得出來。
明三秋拿這件事說話分明是早已知道這件事,料定大家會支援他。
此時,凌霜君已然面色蒼白,如遭雷擊,沒有子嗣是她嫁給花清淵以來的心病,這件事不怨她,可沒有人會認為是花清淵的錯,只會怪在她這個女人身上。
凌霜君身軀一晃,花曉霜趕忙扶住她:“娘,沒事的,一切都不會有問題。”
花曉霜這四年跟隨在李驚蟬身邊,一邊治病一邊修煉武學,她的性格雖然還是有些隨花清淵,但當真面對到威脅自身的對手,她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這才是四年來,李驚蟬對他最大的教導。
花無媸心底的輕鬆一瞬叫就消失了,她神色凝重,意識到明三秋和明歸乃是有備而來,如果不能儘快解決明三秋這個麻煩,那天機宮的宮主之位就要在她手裡丟了。
花無媸畢竟城府極深,哪怕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表面上仍然鎮定自若,不動聲色:“他自有妻子,日後生兒育女不是問題,再者,曉霜年紀還小,她的婚事還早,誰說她一定會嫁給外人?”
花清淵神色一變,花曉霜亦是嬌軀一顫,她理解奶奶的意思,如果花清淵真的要不了第二個孩子,那麼花曉霜就絕不能嫁給外人,她必須要繼承天機宮。
花清淵正要說話,花無媸一揮手,花清淵只能默默站在一旁。
凌霜君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嗤笑一聲,顯然對花清淵的表現十分不滿。
明三秋看著這一幕,笑了笑,也不繼續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他一直在觀察凌霜君、花清淵、花曉霜和花無媸之間的神色變化。
提出這個問題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激化花無媸與花清淵乃至於花曉霜一家三代人之間的矛盾。
畢竟從實際上說,不管怎樣,花清淵都有女兒,他所謂的無後是不成立的。
明三秋悠悠一笑:“宮主見諒,小的也不是故意要為難淵少主,只是天機宮內藏天下典籍,外有錢莊良田,宮內弟子沒有兩千,也有一千七八,倘若群龍無首,錢財性命自然無所謂,但若是宮中典籍有所毀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