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驚蟬取了硃紅色果實,與阿青立身在蜀山山頂,但見雲霧繚繞,飛鳥振翅,山峰連綿,與一千七百多年前相比有了些許的變化,阿青指著對面一座山壁,笑道:“我記得那裡原來是有一座凸出來的崖壁,現在想來是斷掉了。”
“還有那裡,原本是一座山峰,如今竟然裂成兩座山峰,還有那裡,原本陡峭險峻,高度挺拔,如今看來像是斷了一大截。”
她說著,已忍不住回憶起這一千七百多年來,哥哥李驚蟬一個人行走在世間,看著認識的親人朋友一個個離去,心底會是多麼悲愴哀傷。
阿青抱住李驚蟬,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李驚蟬的溫度與心跳,一切是那麼的真實,她不是在做夢,而是在一千七百多年後再一次與哥哥待在一起,縱然是閻羅地府,也休想再將他們分開。
李驚蟬摟住她:“是啊,變了很多,但還有很多沒變,就像這一株扶桑神樹,馬上就有頭緒了,也許再過一百年,二百年,你就可以真的長生不死了。”
“我相信哥哥。”
阿青低聲說道,她其實並不在乎是否能長生不死,可對她來說,看著哥哥一個人在這世間孤獨的生活,她的心便痛的無法呼吸。
她要陪在哥哥的身邊,所以一定要長生不死。
二人在蜀山山頂待了一陣子,便下了蜀山,遊玩巴蜀,後又入廬山,賞廬山瀑布,奇峰勝景。
沿著廬山山水漫步而行,一路來到一座小小村落,這村落叫作白灣村,人口不多,但隨著神州王朝國勢蒸蒸日上,白水灣村子也十分熱鬧富庶。
還未到村子,打鬧的聲音就傳來了,緊跟著便是娃娃的嗚嗚哭聲。
李驚蟬與阿青相視一眼,邁步前行,很快來到村子內,流經此地的溪水清澈見底,溪水邊,一個孩子約莫六七歲,正獨自站在一旁,趾高氣揚,他對面則是五個孩子,年歲與他差不多,身高也差不多,此時正嗚嗚哭著。
李驚蟬與阿青走到他們身邊,就見這五個孩子每一個都是鼻青臉腫,李驚蟬雙眉微微一挑,這些孩子竟然被對面一個孩子打的。
這孩子倒是厲害的緊,他打量了一眼,發覺孩子體內並無內力痕跡,想來是隻練了拳腳。
“你們不是我們村子的人,你們是誰?”
孩子聲音高昂,空靈有力,雖然稚嫩卻有幾分勃勃向上的昂揚氣勢。
李驚蟬笑道:“我們只是路過的行路人,你這孩子把他們打成這樣,就不怕他們家長來找你父母,到時候怕是要被你父親打了。”
孩子不屑一笑:“誰讓他們先惹我的,就算告到我們家也沒用,我媽才捨不得打我,我爸沒有我媽同意也不敢打我!”
李驚蟬與阿青相視一眼,立刻發覺眼前孩子只怕與黃蓉的長女郭芙一樣,被母親溺愛的狠了。
李驚蟬搖了搖頭,來到五個孩子身前,手掌覆在他們臉上,真元流轉,啟用氣血,清淤化腫,不出片刻,五個孩子便感覺不到疼痛,相互看了一眼,發現青腫也都消失了。
五個人頓時笑了起來,歡喜不已,向李驚蟬躬身道謝,跑走了。
李驚蟬和阿青轉過身,卻看那孩子一臉怒氣的盯著自己。
“你很生氣?”
“你把他們都治好了,誰知道我打了他們?”
小男孩大喊道。
李驚蟬並未生氣,只是笑道:“可是他們好了,你的父親就不會生你的氣,這難道不好嗎?”
“哼!”
“爹爹才不會真的生氣呢。”
小男孩咕噥一句,大概也想到爹爹真的生氣了,自己難免要被罵兩句。
“算了,你把他們治好了,總也是給我免了麻煩,謝謝你。”
小男孩說完便轉身跳到溪水裡,追著一條大鯉魚游去了。
阿青搖頭失笑:“好皮的孩子。”
李驚蟬微微一笑:“的確是一個熊孩子,不過根骨不錯,若是專心武道,他日應該會有不小的成就,我們走吧。”
阿青點點頭,這才明白李驚蟬之所以幫助那孩子,單純只是因為對方根骨還可以,只是以李驚蟬的目光,能夠在他面前稱得上根骨還可以,那麼絕對是練武的奇才了。
二人離開白水灣村子,一路上隨性而行,也不挑選方向,偶爾遇到喜歡的地方,熱鬧的城鎮,就臨時住上一些日子,感情日篤,生活也愈發歸於平淡。
廬州,李驚蟬與阿青最近一直住在這廬州城,二人今日在街上買了些感興趣的雜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