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長身玉立,恂恂儒雅,聲音昂揚激盪,直上半空,震得滿山皆響,盡顯其精純深厚的內力,再加上這盜取經書的二人一個稱呼瀟湘兄一個稱呼尹兄。
李驚蟬片刻間就已確認三人的身份,那老和尚應該就是少林寺這一代藏經閣的打掃人覺遠大師,至於盜取經書的二人分別是瀟湘子和尹克西。
那個被覺遠大師牽著的少年正是日後威震神州的武當開山祖師張三丰張真人,當然他現在還叫張君寶,還是一個稚嫩純真的少年。
李驚蟬示意阿青去叫醒梁蕭,隨後自己走出門來,不遠處,覺遠大師看到他,單手豎起,唸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老衲對不住,打擾施主了。”
李驚蟬微笑搖頭,這時候阿青已經帶著梁蕭出來了。
梁蕭武功小有所成,覺遠大師那一聲長嘯,自然也將他驚動了。
“大師要找的人就在那裡。”
李驚蟬指向瀟湘子和尹克西二人的藏身之處。
瀟湘子和尹克西大吃一驚,他們自問隱藏極好,想不到早就被此地主人發現。
二人心底頓時明白此地主人只怕也是會武功的高人,心底不由叫苦,早知換個地方隱藏會更好。
瀟湘子與尹克西二人不得不現身,覺遠大師再度行了禮,而後沉聲道:“小僧負責監管藏經閣,閣中片紙丟失,小僧都要領取罪責,兩位借去的經書還請賜還,實感大德!”
李驚蟬聞言沒說什麼,一旁的梁蕭卻暗自好笑,這二人擺明了是來盜取經書的,如今經書已經盜取,又怎麼會乖乖交出來?
這老和尚好傻的樣子,竟然還這般彬彬有禮。
果不其然,尹克西笑嘻嘻的道:“大師此言差矣,我二人遭逢不幸,幸得大師施恩收留,報答還來不及,又怎麼會盜取大師經書不還?再者,我二人也不是佛門弟子,盜取經書也沒有什麼用不是?”
李驚蟬知曉這瀟湘子和尹克西乃是伶牙俐齒之輩,覺遠從未出過藏經閣,不通世事,一心向佛,他哪裡說得過尹克西,眼下最好的解決辦法還真是如梁蕭所說,立刻動手,將經書從二人身上奪回來。
李驚蟬淡淡的道:“你二人藏在草叢中,說要殺了我們,佔據這草廬,防止被大師堵住道路,難以下山,若沒有盜取經書,為何會有如此歹念?”
李驚蟬的話讓尹克西和瀟湘子大吃一驚,沒想到他們一言一行都被李驚蟬看在眼裡,心底不由驚懼,對李驚蟬的警惕心也提升不少。
覺遠向瀟湘子、尹克西說道:“二位施主竟然起此殺心,實在是罪過罪過,一定要及早懺悔。”
梁蕭破口大罵:“哪裡來的蠢賊,有眼不識泰山,竟然想要殺我師父師孃,讓我先教訓你!”
梁蕭武功小有所成,眼下正好讓著惡賊試試自己的武功怎麼樣,李驚蟬也沒有阻止。
不管是瀟湘子還是尹克西,武功都算得上一流,用來磨鍊梁蕭最好不過。
梁蕭手持長劍,縱身上前,展開忘情劍法,向尹克西攻去,他心思聰穎,眼下不知自己武功強弱,做了十二分的小心,只先對尹克西動手,其後再對瀟湘子動手。
尹克西見梁蕭襲來,心底也加了小心,這種隱居世外的高人,有強有弱,但看李驚蟬氣度不凡,教導的弟子年紀雖然不大,武功未必弱小。
果不其然,梁蕭忘情劍法一展開,劍光如月華洩地,水潑不進,立刻將尹克西籠罩。
尹克西手中軟鞭呼呼生風,宛若靈巧敏捷的長蛇,環繞周身,護住要害,不斷擊打在梁蕭的長劍之上。
他內心震驚不已,這少年小小年紀,劍法怎麼如此犀利,他並未留手,卻有一種抵擋不住的感覺。
鐺鐺鐺——
軟鞭與長劍碰撞,勁力向著四周擴散。
梁蕭越戰越是奮勇,他從一開始就沒覺得自己能夠殺掉眼前之人,覺遠大師那一聲長嘯將他驚醒,他也不是沒見識的人,深切認識到覺遠大師的內力強橫。
這二人能夠從覺遠大師那裡盜取經書,武功自然不弱,梁蕭原本的打算不過是磨鍊一下自己的實戰,不料激戰之下,竟然隱隱能勝過此人,心底頓時有了信心,戰意也愈發充足。
此時正是月上中天,又是華山險峰,夜空清朗,月光明媚,梁蕭運使忘情天書當中的月映訣,劍引月華,罩向尹克西,尹克西只覺月光傾瀉而至,如同利劍寒光,刺人心魄,一時間遲疑驚懼。
就是這破綻,梁蕭飛身一劍,迅疾凌厲,鋒銳無雙,直接貫穿尹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