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無名的小巷子裡面,陰影籠罩著地面,一雙如上等美玉的赤足輕點地面,飄然而至,在她身邊還有兩名年紀不小的婦人,姿容絕美,肌膚細膩,嬌軀曼妙。
赤足女子肌膚賽雪,五官精緻絕美,彷彿瓷娃娃,一雙翦水秋瞳靈動活潑,轉動中,百媚千嬌,讓人過目難忘,恨不得永遠倒在赤足女子的腳下。
她一舉一動都透著難以言喻的魅惑,哪怕她沒有媚惑別人的意思,但無意而為反倒更讓人沉淪這渾然天成的嬌美之中。
此女正是魔教陰葵派聖女綰綰。
“是邊不負師叔的屍體,雖然被摘去腦袋,可這身體是絕不會錯的。”
“旦梅長老,你認為呢?”
旦梅上前,竟毫不避諱的拉下邊不負的褲子,掃了一眼,冷笑道:“是這個老貨不錯,真是沒用。”
邊不負與她們好歹是一個門派的,如今被人所殺,連腦袋都被摘走,這些人卻沒有半點同情,反倒神色厭惡。
綰綰輕笑,青絲繞指:“既然如此,就讓清清將這件事告訴師尊她老人家吧。”
話音落下,她捲起邊不負的屍身離開此地。
李驚蟬行走在洛陽大街上,一雙虎目透著幽深的寒芒,他回到自己房間,配置些許藥水,使邊不負的腦袋保持不腐,其後放入方方正正的木盒中,扔在床底下。
一連三日,洛陽城內匯聚的江湖武者越來越多,都在等待師妃暄選出真龍天子,奈何師妃暄仍然沒有一丁點動靜。
直到第五日,終於有師妃暄的訊息傳來。
她將在次日午時正式宣佈真龍天子的身份。
這個訊息迅速引爆洛陽城,人人都等待著,甚至有人開始打聽傳國玉璽的下落。
是夜,李驚蟬來到客棧二樓,依舊是臨窗的位置,由於他出手大方,脾氣又好,故而小二和掌櫃始終將位置給他留著。
照例打賞了一下店小二,依舊是老樣子的菜餚。
由於是晚上,二樓內的客人寥寥無幾,大街上燈火通明,人潮湧動,王世充竟沒有實行宵禁。
燈火搖曳中,坐在李驚蟬左後方的俊秀公子目光閃動,定格在李驚蟬身上,此人自以為目光謹慎,實際上在她看向李驚蟬的第一眼,就被李驚蟬感知到了。
李驚蟬瞥了他一眼,心中微動,想不到會這麼巧遇到師妃暄。
“這位兄臺,可否一起喝一杯?”
師妃暄嗓音空靈,她刻意壓低嗓音,卻仍舊比一般男人的嗓音更加澄澈。
李驚蟬點頭同意,師妃暄端著酒壺坐在李驚蟬對面,她道:“我觀公子器宇不凡,也是胸懷大志之人,不知對當今天下的局勢怎麼看?”
李驚蟬淡淡一笑:“當今天下,最大的憂患有二,一曰世家門閥,從兩晉時代演變而成的世家門閥,掌握官位、朝政、財富、土地,這些人有家而無國,簡直成了皇帝輪流坐,今年到我家的典範。”
“他們的存在阻礙了朝廷的財政收入,使得朝廷只能將稅務加諸在平民百姓身上,平民百姓為了逃稅直接獻地給世家門閥,如此形成了惡劣迴圈,朝堂沒有錢,朝政就會愈發崩潰。”
師妃暄眨了眨眼睛,沒想到今日竟然會聽到這樣一番言論,與這段時間她見過的人都不相同。
“除開世家門閥外,還有一個巨大憂患,亦是兩晉開始擴大的佛門勢力,這些佛門之人強佔田地,又不需要納稅,壓榨佃戶,使各個寺院富得流油,偏偏其內又龍蛇混雜,逐漸演變成為連地方官衙都不敢觸碰的惡勢力。”
“所以眼下要解決天下亂象,只要做出兩點改變就可以,一是打破世家門閥對官位的壟斷,使寒門乃至於黔首百姓能夠有機會學習知識,進而入朝為官。”
“第二便是要繼續周武帝、隋文帝進行的滅佛大業,獲取財富,解放民力,民富則國強,此乃至理。”
如果說第一個觀點別出機杼,讓師妃暄備受啟發,那麼第二個觀點就讓師妃暄黛眉緊蹙,杏眸中寒光閃動,俏臉上滿是氣憤了。
“佛門仁慈,收留百姓,給與田地耕種,使他們能夠吃飽飯;佛門有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世人誰不犯錯,犯錯能改,便是大善,正該給與他們重新做人的機會。”
“仁兄矢志滅佛,完全是謬誤,大錯特錯!”
師妃暄不滿的反駁,李驚蟬淡淡的看著她,輕笑出聲:“師妃暄啊,師妃暄,身為慈航靜齋的聖女,你實在太不小心了,我早知你不會同意我的觀點,不過你既然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