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雖然雙腿殘疾,但他總還是在夜裡悄悄潛入臨安皇宮,盜取古董字畫,收藏在密室裡面,他要討我那素未謀面的師祖歡心,要重歸門下。”
“可他武功雖然不錯,但次次前往臨安皇宮,皇宮內又豈是沒有高手,終於有一次被高手追緝,最後在密室內與那皇城高手同歸於盡。”
“我當時正在義父那裡治療腦疾,不想康復之後,卻沒了父親,於是義父和兩位叔父就將我收留下來,照顧我長大,義父武功醫術無所不精,我便跟著他學習武功與醫術。”
“我們這一次外出歸來,本打算在太湖上觀看風景,不曾想遇到莊主,我看莊主雙腿殘疾與我爹爹如出一轍,若是推斷不錯,莊主也該是被我那不曾見過面的師祖打斷雙腿的吧。”
曲詩霜看著陸員外,陸員外雙眼發紅,一旁的黃蓉卻也難得沉默下來,她聰明機敏,到這時候又豈是不明白不管是曲詩霜的父親還是眼前陸莊主,都是父親黃藥師的弟子,他們的腿也都是被黃藥師打斷的。
“想不到大師兄與我如此相近,他要做這樣的事情,為何不喊我一起,有我在,總不至於被一個皇城守衛給殺了,留下你孤零零活在世上。”
“老夫陸乘風,你父親本名曲靈風,我們還有兩位師弟馮默風和武臣風,可惜武師弟已經死了。”
“唉~~~”
陸乘風嘆息一聲,想到這麼多年來的苦楚,心裡真若是翻江倒海,難以言說。
陸冠英看在眼中,知曉爹爹心中必然有巨大苦痛,只是卻不能說出來,如今遇到師兄之女,總算能宣洩出來,也算是發洩了心中一口鬱氣。
“世叔,這位黃蓉黃姑娘,是桃花島主的女兒。”
曲詩霜看向黃蓉,為陸乘風介紹。
陸乘風驚訝不已:“小師妹,世侄女,你.....這........”
陸乘風在太湖邊這麼多年,匯聚太湖群盜,察言觀色的本領自然是一等一的。
從曲詩霜的話語中他能夠感受到對方對師父有怨憤之情,可緣何對方又和小師妹子在一起?
莫不是曲詩霜要透過小師妹來報復師父?
若是這樣,他必須要阻止。
黃蓉道:“姐姐早知我的身份?”
曲詩霜點點頭:“你不曾隱瞞武功招式,用了幾次後,我自然就看出來了。”
“那靖哥哥也知道?”黃蓉顫聲問道,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曲詩霜搖搖頭:“他一向愚笨,哪裡看得出來,我與康弟也沒有對他說。”
黃蓉神色一喜,知曉郭靖並未欺瞞她,一顆心就安定下來,只是又想到曲詩霜與父親之間的關係,一時間有些心灰意冷。
曲詩霜道:“靖弟,你和蓉妹子的事情是你們的事情,牽扯不到上一代的恩怨,我也不會去刺殺黃藥師,但當年盜走九陰真經的是陳玄風、梅超風,我父親被黃藥師打斷雙腿,餘生抑鬱,又為了討黃藥師歡喜盜取皇城寶物,以至於最後身死。”
“這筆賬不能不算,我一定會上桃花島,也一定會和黃藥師比個高低,我要讓他知道,他錯了,他配不上我父親對他的忠孝之情!”
陸乘風欲言又止,黃蓉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一時間,宴席上的氣氛倒是有幾分壓抑。
“好!”
“那你要怎麼讓我知道錯了!”
驀的,客廳內忽然傳來一道聲音,這聲音由遠及近,跟著,一襲青色身影也飄然而至,恍若憑空飛行,無聲無息,足見其身法之強!
這人形相清癯,丰姿雋爽,蕭疏軒舉,湛然若神,赫然正是桃花島黃藥師,天下五絕之一的東邪。
他看著曲詩霜,眉宇間依稀可見大弟子曲靈風的身影,心頭不由一痛,可又想到曲詩霜剛才的話語,心頭愈發惱怒起來,要給曲詩霜一點教訓瞧瞧。
這些年來,黃藥師其實早有後悔,不該重罰曲靈風、陸乘風等弟子,畢竟盜取九陰真經的又不是他們。
可是黃藥師的性格,縱然是死,也是絕不能說自己錯了的。
曲詩霜起身,陸乘風更大叫道:“師父!”
他年紀已經不小了,兒子都已十九歲,可面對黃藥師,臉上竟然依舊是一副孺慕之情。
“乘風,你也認為我該認錯?”
“弟子不敢,師父做的自有道理,世侄女年紀還小,請師父寬恕她一時失言。”
“哼!”
“我看她的樣子可未必要我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