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回來的?”
京城工業學院的操場上,李長河跟沈君誠閒來無事溜達著。
學校家屬院的好處就是有小門可以直接到學校裡面。
“兩天前回來的,我媽退休了,把工作崗位讓了出來,讓我頂崗。”
“她說今年下鄉審查已經停了,小妹那邊不用下鄉了,而且中科院那邊很多人家都安排了自己回來。”
“你也知道,我媽身體不是太好,她那個工作做不做的都那樣,上面也鼓勵頂崗,所以她安排到工作崗位之後,就直接轉給我了。”
“哥們現在在中科院保衛處,以後也是拿槍的一員了!”
沈君誠這時候輕笑著衝著李長河說道。
李長河笑著點點頭。
雖然後世國家禁槍嚴格,但是在這個年代,禁槍實際上並不嚴格,甚至在這之前,政府是鼓勵的。
因為在這之前,上面隨時在為戰爭做準備,民間允許持土槍和獵槍,只需要登記報備即可。
而像各廠的保衛處和學校的保衛科,只要科級以上幹部就可以持軍用武器。
更遑論龐大的民兵組織了。
李長河記得九十年代南方兩個村打架,直接玩起了軍事戰術,修碉堡搶佔高地,土炮對轟,三三穿插,戰術素養比世界上大部分國家的陸軍都高。
“那你今兒個大晚上的來找我,是什麼事?”
正常沈君誠回來,應該是第一次發了工資來找李長河才對。
那會他手裡有錢,請李長河大吃一頓,這才是正常流程。
而不是現在大晚上的等在樓下。
這種等在樓下只能說明,沈君誠有解決不了的事情,需要找李長河謀劃。
“這事嚴格說起來,不是我的事。”
“長河,你還記得當年咱們一塊玩的那哥兒幾個嘛?”
沈君誠衝著李長河認真的問道。
李長河點點頭:“記得,伱是說悶三兒,驢頭他們是吧!”
悶三兒是家裡排行老三,人狠話不多,外號悶三。
驢頭則是因為臉長,然後外號,就這麼叫了起來。
“你回來之後沒打聽過他們嗎?”
沈君誠衝著李長河遲疑的問道。
李長河搖了搖頭。
“沒有,我那年回來的時候,外面還是軍管!我那一年,基本上就沒出門!”
“再到年底參加了高考,然後上學,一直到現在。”
李長河說的當然是藉口,本質上原因是李長河跟原身記憶裡的那些夥計並不親近,不受記憶情感的影響。
他穿越過來之後,融合記憶也是融合了一部分情感的,只不過這部分情感不算全盤接收,而是承接了部分。
像他跟沈君誠就是因為記憶裡兩個人情感實在是太深了,李長河自然具備了天然的親近感和信任。
但是像以前的大部分玩伴,對他而言也只是個記憶符號,他並不存在特殊的情感記憶,自然也沒有尋找的慾望。
“哎,我上次回來的時候沒有顧上,這次回來去看了。”
“悶三去年回來的,他父母沒了,現在一個人帶著他妹妹。”
“驢頭是走病退回來的,但是到現在都沒安排工作。”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兩個跟我一個地方下鄉的哥們,這次也都回來了,一個在管件廠裡做臨時工,另一個到現在零零散散做些散工。”
沈君誠感嘆的跟李長河說道。
“那他們是怎麼回來的?”
李長河好奇的問道,沒有招工,沒有頂崗,難道都是病退?
“是三招一回來的。”
所謂三招一,就是家裡三個孩子在下鄉的,招一個回來,兄弟姐妹裡運氣好的就被抽回來了。
“現在知青回城的很多了,除了頂崗,想等上面安排工作很難的。”
現在雖然知青沒有大規模的回城,但是基本上家裡安頓下來的或者一直穩定的家庭都在想辦法把孩子往回辦。
事實上很多知青已經透過各種辦法回來了,而這些人回來,不可能有那麼多的崗位安排,很多人就待業在家。
“長河,我想幫悶三兒他們,可是目前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我只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收佛爺!”
“你覺得還能幹嗎?”
沈君誠終於衝著李長河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李長河笑了笑道:“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