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包間了。
屋子裡兩張大八仙桌一拼,然後一堆木凳子,李長河他們十幾個人坐了下來。
也得虧是李長河回來,他們這伙食改善小組,人才這麼齊全。
過了沒一會,易剛也匆匆的跑了過來,而且還不是他一個人,又帶了好幾個熟人,包括法律系姜明安他們。
“老薑他們路上遇到了,一聽我說你回來了,必須得來吃大戶。”
易剛到了之後,衝李長河笑著說道。
“這有什麼,老薑,老李,自個搬凳子坐。”
“老陶,再去加兩個菜,多要點饅頭。”
李長河笑著招呼了幾個人坐下。
“長河,先說正事,說實話,我們這心裡都猶豫著呢。”
張煒這時候急不可耐的衝李長河問道。
這年頭出國是大事,很多時候是代表國家形象的。
“行吧,我就跟你們說說。”
李長河想了想,隨即開口衝著這些同學說道。
別的不說,估計在座的這些人裡面,有一大半,起碼是要出國留學的。
“其實大家都是學政治經濟學的,應該很明白,經濟和政治的關係。”
“全世界近百年來,所有的大事其實歸根結底,梳籠到最後,也無非就是兩個民族的碰撞。”
“盎撒人跟斯拉夫人!”
“比如說一戰二戰,其實本質上,就是英國和俄國的對抗,從歐洲,到亞洲,大英縱容德意志統一,亞洲扶持滿清,後面又扶持日本,歸根到底,是為了鉗制當時的沙俄。”
“二戰之後,到現在,沙俄變成了蘇連,大英呢,變成了如今的米國,但是背後,還是斯拉夫人和盎撒人的對抗。”
“世界上一切國際關係的變動,其實都源於最頂層的對抗需求。”
“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呢,就是你們出去,尤其是去歐美,首先要明白這一點,那邊對於種族的界限劃分是分明的。”
“盎撒人就是盎撒人,日耳曼人就是日耳曼人,猶太人就是猶太人,每一個種族,都有他們的勢力團體。”
“或許日常你們看不到,但是這是隱藏在他們體制之下的,就像北宋末年的各種黨派,尤其是米國,不要單純的以為他們就是兩黨,那只是表象。”
“這種種族界限是一層層的,比如說他們首先認可本族人,其次,都是白人,再其次,是他們白人的下屬種族,比如說印度,新加坡這些殖民地全盤西化的國家。”
“最後,才是對他們有需求的人,比如說我們。”
“在美蘇對抗的前提下,我想咱們跟米國的突然建交,你們應該都很清楚,本質原因是什麼。”
“去那邊之前,首先要有這兩個認知。”
“第一,我們本質上不太被信任,第二,我們現在是它們需求拉攏的物件。”
“我們是華人,而且是之前跟他們敵對的華人,在他們的認知裡,我們屬於不可信任物件,這是大背景。”
“其次,他們需要我們,所以他們會拉攏我們,包括對你們這些留學生,考察團,或許你們接觸到的,都和煦春風般的迎接,是認真教導的師長,是和諧友善的社會環境。”
“但是我想跟你們說的是,這一切都是表象。”
“大家都通讀歷史,春秋戰國的合縱連橫應該都瞭解,張儀戲耍楚國的故事大家也應該知道。”
“有需求的時候,張儀可以把承諾吹的天花亂墜,但是當目的達成了,那就是翻臉不認人。”
“當然,這些是我自己的認識,哥幾個現在也都不是小孩子,不能我說什麼就信什麼,我說這些,就是想給大家提個醒,還是那句話,透過表象看本質。”
“其次,老張,我跟你說說日本。”
“關於日本,我覺得辜鴻銘老先生的評價是極其到位的。”
“知小禮而無大義,拘小節而無大德,重末節輕廉恥,畏威而不懷德,強必寇盜,弱必卑伏。”
“所以日本的表象,會比西方更隱蔽,你們去了,或許會感受到比西方更符合東方文化期待的招待,甚至盛情。”
“不過還是那句話,我們跟米國的關係取決於美蘇,而我們跟本子的關係,又取決於我們跟米國。”
“所以,到了那邊,不要被他們的盛情所迷惑,如果真以為他們友好善良,那你們可就落入他們的陷阱了。”
“當然,還有一點,我覺得需要跟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