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鵲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
“世界在一夜之間重組了兩次……男主在我離開之後又被誰搞死了?”
很快,辛鵲暫時拋開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拉開車門上車。
她臨時找了一個日結送快遞的活兒,滿片區亂竄,掙錢的同時順道試探試探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情況。
說退休,她真的退休。
不到萬不得已,辛鵲的手是不會搭到扳機和手榴彈的保險扣上的。
她發誓。
但這個叫沈瑜洲的男主,是真的不長眼。
“小子,你送快遞一天才掙幾百塊?”一個紋滿背叼著煙的壯漢接過辛鵲手裡的快遞,突然叫住她。
辛鵲如今的偽裝十分低調,她身上的快遞員服飾灰撲撲的,整個人黯淡無光,面貌也平平無奇,除了快遞員這個身份,毫無記憶點。
聽到客戶叫她,辛鵲轉過身笑著跟他寒暄,“掙倆辛苦錢唄。”
壯漢神秘兮兮湊了過來,“想不想掙點兒快錢?”
“幫哥一個小忙,哥給你開你兩天的工資。”
辛鵲剛想回絕,壯漢一把攬過他的肩膀,遞給她一根菸。
“這活兒簡單的很,”壯漢笑得油嘴滑舌,“你送大學城的快遞時,去給我打聽打聽一個叫辛鵲的女學生。”
“那女孩兒在大學裡不好好上學鬼混,被家裡人抓現行之後就離家出走了……”壯漢嘆了口氣,“現在她家裡人找她都急瘋了,好在她哥聰明,知道從我這兒打聽。”
“你幫他這個小忙,也算善舉啊。”
“畢竟這世道,一手無寸鐵的女孩自己流落在外,萬一她走了歪路……”
辛鵲聽到自己的名字,嘴角抽了抽。
最近不長眼的人怎麼這麼多?
沈瑜洲再一次重生之後,不管自己還在醫院,丟下滿臉驚詫的沈父沈母,奪路而逃。
一邊跑一邊神神叨叨的環顧四周。
誰多看他一眼都會被他當成潛在的殺人兇手。
“喂?”沈瑜洲回到別墅反鎖房門之後才鬆了口氣,拿出手機打電話。
“辛鵲不知道從哪兒勾引了個姘頭,去給我查!!!”他想起死之前男人惡狠狠逼問他和辛鵲什麼關係,最後甚至擔心辛鵲直接將他掐死,心中的怒火騰的一下子燒了起來。
沈瑜洲和【辛鵲】其實算是青梅竹馬的娃娃親。
那會兒她父母還沒出車禍,兩家相處一直不錯。
小學時辛鵲被人排擠,沈瑜洲出面維護她直到畢業,從這之後辛鵲就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邊,他去哪兒辛鵲去哪兒。
跟個尾巴似的。
哪怕後來辛鵲父母車禍去世,他逐漸厭惡這個累贅,辛鵲也一直巴巴跟在他身後。
沈瑜洲喝醉酒她照顧。
沈瑜洲跟父母吵架她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沈瑜洲跟人約架她會衝上前替他擋刀。
沈瑜洲在家踢她下樓梯把她鎖天台,她會說都是自己不小心。
但架不住沈瑜洲越來越心煩這個時時都要纏在他身上的菟絲子。
沈瑜洲想到那個這次死前聽到那個男人惡狠狠的威脅,一把掀翻了自己的書桌。
“嘩啦————”
東西摔了一地。
“他媽的!!!”沈瑜洲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一腳踹翻了椅子。
辛鵲害喬喬成植物人,還像寄生蟲一樣吃他家的喝他家的,她應該生生世世都活在地獄裡!!!
憑什麼?
所有人都應該是她的敵人,憑什麼還有人站在她這邊?
賤人,都是賤人!!!
乒乓作響震耳欲聾的打砸聲在二樓響了半天。
沈父沈母還在醫院看望喬喬,而沈家的下人,早在沈瑜洲回別墅時就被攆了出去。
此刻偌大的別墅只有他一個人。
沈瑜洲喘著粗氣踹開房門,去樓下拿酒借酒消愁。
男人的腦子在憤怒不甘各種負面情緒的影響下,發生了一種獨屬於虐文霸總的奇怪的化學反應。
他想弄死【辛鵲】,藉著重生讓【辛鵲】生生世世都在慘死和折磨中贖罪。
但【辛鵲】同時,只能是獨屬於他的私人物品。
哪怕他在外面一天睡八個,【辛鵲】也必須給他守節。
所以她那個姘頭……
沈瑜洲臉上閃過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