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鵲剛把自己偽裝的死亡現場發給辛心。
宋聞弦既然已經取保出來了,那她得抓緊把圍殺宋聞弦的最後一塊拼圖辛心釣過來。
果不其然,辛心的電話迫不及待就打了過來。
“辛鵲死了?”女人原本溫柔的聲音被仇人終於死亡的驚喜扭曲的尖利了不少。
片刻之後,她似乎覺得自己表現的情緒太過明顯,又冷冽下來,“我怎麼知道死的是辛鵲,不是你在糊弄我?”
辛鵲被機械音偽裝的聲音波瀾不驚,“老闆,你要是不放心······親自帶人過來看看?”
“我把屍體放在廢棄工廠,地址發你。”
辛心故作沉默,半晌只說了“考慮考慮”,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釣宋聞弦比釣辛心還簡單。
“你那個小女朋友在我手上,”辛鵲壓低的聲音狠厲,“今天中午十二點,帶著我要的東西去廢棄工廠,否則······”
宋聞弦原本就緊繃的神經,被這通綁架電話,直接繃斷。
·······
等在廢棄工廠的間隙,辛鵲才抽空看了眼備用機。
有陌生號碼的未接來電。
辛鵲回撥過去,卻提示對方已關機。
她沒多思考,只是給程徵打過去電話,“喂?”
程徵那邊的聲音有些奇怪,像是處在什麼人來人往的公共場合,“辛鵲?”
辛鵲眉頭一皺,“你認識我的手機號?”
她是趁程徵昏迷時從程徵口袋裡順的名片,按理來說他應該不知道自己是誰才對。
程徵那頭頓了頓,“之前轉賬的時候留意過。”
“駱華意在不在?”辛鵲問,“我這兒需要他來一趟。”
程徵回答的從善如流,“我今天休班,駱總在公司······不如我給你駱總的私人電話,你自己問他?”
辛鵲沒再回答,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程徵不對勁。
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
她對程徵瞭解不多,但從幾次的接觸下來,能看出來程徵是一個行事謹慎的人。
這樣的人,應該不會隨意洩露僱主的聯絡方式啊。
她收起手機,看向窗外緩緩停在空地之中的轎跑。
辛心的車先到。
女人穿的十分低調,戴著帽子口罩,身後緊跟著兩個貼身保鏢。
辛鵲慢慢後退,離開了這處窗臺。
辛心小心翼翼跟在保鏢身後,往殺手給她的位置走。
保鏢都是媽媽給她的心腹,不會出賣她。
離目的地越來越近,辛心越來越激動,嘴角的笑容也越來越剋制不住。
剛繞過又一道牆,前面就落下來一個陌生男人。
還沒等辛心反應過來,男人已經扣著兩個保鏢的頭碰在一起。
保鏢手裡的電棍只抽出來一半就被猛烈的撞擊暈倒下身子。
辛心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就被男人捂住嘴拖進了陰影之中。
宋聞弦剛停下車就聽到空曠大樓裡傳來的尖叫聲。
“辛心!!!”他顧不上桑瑆的勸阻,拔腿就往裡衝。
辛鵲剛把兩個保鏢捆成粽子,聽到樓裡急促的腳步聲,抬手將手裡的刀刃壓在辛心瑟瑟發抖的脖頸上。
辛心抖的更加厲害。
······
宋聞弦看到被押著走出來的女人時,幾乎是下意識就走了過來。
“你放開她,”宋聞弦抬手示意辛鵲冷靜,“你要的錢都在這裡,我也沒有報警。”
辛鵲的視線落在一旁抱著箱子的桑瑆身上。
桑瑆慢慢將沉甸甸的箱子放在地上,隨後和宋聞弦抬腳後退。
辛鵲只看了一眼那個箱子就收回了視線。
······
駱華意已經看不懂這個世界到底哪處才是真實的。
是自己從高樓摔到地面上瀕死時看到的那一瞬資料構建的面貌?
還是不斷被虐文劇情扭曲的空間?
還是······自己被捲進這本虐文之前親身經歷的種種?
駱華意站在被四方紅牆圈起來的無相寺裡,還是那個院落,還是那塊地磚,還是在某座雕像若有似無的視線注視之中。
正午刺眼的陽光透過密密匝匝細簌搖曳的樹葉,映著空氣中飛舞的塵埃粒子,落在這片小小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