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望遠並不懷疑季銘川的能力。
但他對上辛鵲意味深長的挑釁時,他下意識抓緊了輪椅扶手。
常欽這人,狂妄的很。
宋望遠慢慢鬆開扶手,調整呼吸逐漸冷靜下來。
他等著看這人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價。
陳崢護在宋望遠身前,警惕起來。
“少爺,”陳崢決定還是先護著宋望遠離開這裡避免被波及,“等季先生引開常欽,我送您離開。”
宋望遠不置可否。
季銘川已經不再掩飾自己的殺意,手中的軍刀轉了一個刀花,直直砍向辛鵲。
辛鵲嘴角的笑意更深。
被青年的滿不在乎嘲諷到,即便沉穩如季銘川,也壓不下心裡那股被輕視的火氣。
更何況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正道上的人物,曾經在常家賣命出任務時,血拼紅眼什麼極端的事情沒幹過,被面前這個毛頭小子嘲諷,簡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季銘川和辛鵲手裡的軍刀相撞,刺耳的聲音刺激的人腎上腺素飆升。
季銘川卻心下一沉。
不對!
這人打鬥並不是全憑蠻力。
他的體術和刀術已經出神入化,更多的是用巧勁化解。
尤其剛剛他自信砍下的軍刀被辛鵲借力用刀背挑開,和他錯身時,季銘川更加篤定心中對常欽的判斷。
他有狂妄的本錢。
季銘川飛快捅砍下去的刀一次又一次被辛鵲用刀背擋開。
男人的神情越發凝重。
一直用刀背只格擋不反擊?是自信自己的刀術,還是不屑於和他真槍真刀幹一場?
陳崢站在宋望遠身前,也發覺這場對戰的走向越發不對勁。
他肩膀一動,身上礙事的西裝外套被隨手搭在一旁,隨後陳崢挽起自己的袖口,“少爺,我先送您下樓,然後······我回來幫季先生。”
宋望遠並不懂格鬥和刀術,在他的視角里兩人平分秋色。
但他聽出來了陳崢語氣裡的凝重。
季銘川這一仗,並不明朗。
宋望遠緊緊盯著和季銘川纏鬥在一起的青年。
算了。
相信陳崢的判斷。
“嗯,”宋望遠任由陳崢推著他的輪椅往門口走,“如果實在吃力,還是保全自己要緊。”
陳崢沉聲應下。
“刺啦。”
空氣中的電流聲立刻讓陳崢警鈴大作。
他們剛走到餐廳,就看見季銘川軟倒下去的背影。
“放心,”辛鵲顛了顛手裡小型電擊器,“他只是暈一會兒,沒什麼大礙。”
這還是從那個女子學院的教官身上順來的好東西。
陳崢一把將宋望遠拉到自己身後,小臂上的肌肉緊繃著,“你到底要做什麼?”
辛鵲無視陳崢已經做出的格擋防衛的姿態,衝他身後的宋望遠開口,“讓開,借你老闆噹噹人質,我不會對你下死手。”
陳崢聞言更加警惕。
“這層樓的人不打算讓我離開,”辛鵲逐步逼近陳崢,意味深長,“把守這層樓的人魚龍混雜,但他們共同的目標都是讓我永遠留在這裡。”
“我只是借一個有分量的人質脫身,陳先生,你應該能理解我吧?”
“快走!”陳崢一把將宋望遠推向門口,自己抽刀就衝辛鵲衝了上去。
辛鵲“······”
不得不說宋望遠的人都夠忠心的。
季銘川打到最後都在想著替宋望遠和陳崢爭取逃離的時間,陳崢明知道她手裡有電擊器,還是義無反顧衝了上來。
但她沒心思陪這上司下屬玩捨生取義那一套。
辛鵲躲開陳崢刺來的短刀,隨後一腳踹向陳崢的下盤。
不過三招陳崢就失去了行動能力。
俯身拽開陳崢試圖來拉她的手,辛鵲剛收回和他四目相對的視線,她要起身離開的腳步一頓。
嘈雜的嗡鳴聲從她耳邊響起。
是人類交談的聲音,但那聲音像是蒙了一層罩子一樣,怎麼也聽不清這聲音在說什麼。
蜷縮在辛鵲腳邊的陳崢,在剛剛辛鵲短暫的耳鳴中,像是短暫褪去擬態露出本色的變色龍一樣,閃過一瞬扭曲詭異,但極度真實的畫面。
漆黑的亂碼病毒一樣快速覆蓋住陳崢的身體,隨後,這片人形亂碼像是有自主意識一樣,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