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老兩口後,白綾自知時日無多,雖然不捨,可還是決然的離開了他們。
回去的路上,一個滿身泥土的男子從巷口衝出,他長髮散亂,雙目赤紅,哆哆嗦嗦的嘟囔著什麼,精神看起來極不穩定。
而他的身後,還跟了幾個凶神惡煞的人,上前一步直接將他按在地上。
“別給我裝瘋賣傻的,我問你,你欠我們的錢呢?”為首的壯漢一腳踩在他臉上,肩上扛著的砍刀用力插在地面,刀背倒映出徐飛扭曲的臉。
“我正在找我的錢啊!你們、你們放了我,等明天,我一定連本帶利的把錢還給你們!”徐飛掙扎著,也顧不上丟人,苦苦哀求。
他醒來後,就發現自己騙來的積蓄都不見了。更關鍵的是,之前他賭博時上了頭,一下子跟賭莊借了很多錢,今天也正是還錢的日子。
“找?你以為錢是天上掉下來的啊!還明天,我告訴你,你要是沒錢,就拿你的宅子來抵!”大漢粗聲粗氣的說著。
周圍站滿了圍觀的人,聽到這話紛紛大笑起來。
“宅子?他哪兒來的宅子啊!這王八蛋害死老婆後,就跟他丈母孃斷了聯絡,整日坐吃山空!”胭脂鋪的老闆娘抓了把瓜子,“呸”的朝他頭上吐了口瓜子皮。
徐飛被當眾揭穿老底,一下子臉色極其難看。
沒錯,辛昕死後,他奪走了老兩口全部的積蓄,這幾年裡到處揮霍,就連宅子都是為了充門面,租的!
如今手裡剩下的,就只有辛昕當初帶來的嫁妝,還有老兩口送來的地契和房契。
可這幾樣東西也都不見了!
“宅子也不是你的?你他孃的……”大漢一腳踹在他腹部,沒好氣道:“給我打!”
“啊!哎喲!別打了!”徐飛猶如喪家之犬,在地上苦苦哀嚎,乞求著他們能多給自己一些時間,好讓自己去找那些店鋪收租。
可他完全不知道,如今的房契地契,已經被轉增到辛家父母名下,根本沒他什麼事兒了。
白綾在街口默默看著,突然苦笑一聲。
“我當初究竟是怎麼看上他的?”她像是在問別人,又像是在問自己,可沒人能回答她。
他們來到怨林前,白綾擦了擦眼角的淚,感激道:“謝謝你們,沒有讓我一直錯下去。”
如果沒有遇到他們,她覺得自己大概會永遠被困在這個怨林裡,盼望著徐飛那個負心漢
顧清鈴抓著她的手腕,撒嬌般,左右晃了下:“不客氣吖。床單姐姐你剛剛打人的時候,實在是太帥啦!”
白綾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對這世界的最後一點執念,也在慢慢的消失。
她說:“小姑娘,你以後長大了,千萬不要重蹈我的覆轍,記住了嗎?”
顧清鈴烏黑的大眼睛眨了眨:“哦哦,記住了記住了!”
她又說:“你還要記住,別靠近男人,會變得不幸……”
顧清鈴又點頭:“恩恩,不靠近不靠近。”
顧滄音:“……”
顧沉影:“……喂!”
別把他們和徐飛混為一談啊!
顧滄音則捏了捏眉心,並沒有出言阻止。
雖然鈴兒現在還小,但總有長大的時候。這個年齡段裡,讓她的閱歷多一些,以後就不會輕易上當受騙了。
畢竟白綾就是因為經常住在小鎮裡,見識太少,才被徐飛被害成這幅模樣的。
時間很快到了正午,是陽氣最盛的時候。
白綾感恩的跪在他們跟前,然後道:“如此一來,我也可以安心入輪迴了。”
顧滄音道:“去吧。我會幫你照看你父母的。”
白綾淚目:“謝謝您……”
一縷白霧從這具身體內飛出,最後緩緩消失,彌散於微風之中。
而柔音則歪到在地上,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
她茫然道:“那姑娘走了嗎?”
顧清鈴上前抱住她:“柔音姐姐,你回來啦!”
顧滄音:“已經走了。這次辛苦你了。”
柔音抱著顧清鈴,臉一下子就紅透了,像一顆蘋果。
她細聲細氣的說:“不礙事的,二公子。”
柔音在成為顧家弟子之前,是茅山一名初出茅廬的鬼修,所以在得知有人要附在自己身上時,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柔音姐姐,床單姐姐已經去輪子裡了嗎?”顧清鈴好奇的問。
“輪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