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你這兄弟在南邊應該是混的不錯,你不曉得剛才看人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好嚇人!”
“他倒是會躲清閒,這幾年也不給家裡來封信,照顧爹孃、下地幹活,可都是咱倆在家操持的!他這個當兒子的,連一分錢的孝敬都沒給爹孃過,等到了晚上,你可得好好問他要一筆錢補償補償咱。都是爹孃的兒子,憑啥咱們出力,他一點都不管?”
“行了行了,別嚷嚷,等晚上看情況再說!老三到底啥情況,我還沒摸清。”
夫妻倆一路嘀嘀咕咕地出了蘇家老院的門。
蘇家老院的西廂房裡,蘇白氏收拾乾淨的床鋪上,蘇長湖將屋門關好,插好了門插,將行李放在枕邊,終於暫時卸下了心防,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這一段時間,他過的如同驚弓之鳥,一路上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好容易從那些個狼窩裡逃了出來,接著便是一路馬不停蹄地乘車、轉車、換車,折騰了幾天幾夜,強打著精神,終於回到了蘇家莊。
在南方几年,他可是從來沒有對誰說過,他的老家是安城縣的蘇家莊。
這個曾經他痛恨過又懷念過的偏遠村莊,這個曾經他痛苦過又失意過的老院,如今卻成了能讓他得以安穩睡眠的地方。
那些或紙醉金迷,或嘈雜喧囂,或金戈相交,或暗夜潛行的日子,在他閉上眼睛的一瞬間,彷彿離他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