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蘇長湖的話,想想以後的日子,蘇白氏的臉色一陣灰敗,口裡喃喃道:“就只能這樣了嗎?你二哥就得償命嗎?”
蘇長湖嗤笑一聲:“他既然敢那麼做,就得有膽子接受懲罰!娘,要不是你和爹那麼慣著他,他能走到這一步嗎?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蘇白氏聽不懂什麼由什麼取到底是幾個意思,但三兒子的意思她也明白這是不打算管了,任二兒子自生自滅。
她知道再說也沒啥意思,但出於一個母親的本能,還是訕訕地接著說道:“……那,還有沒有別的法子?要不咱們一起去求求你奎倉叔家裡的人,讓他們給公安說說情?”
蘇長湖更是好笑:“娘,你想啥呢,公安局是咱家開的?犯了罪求求情就能放人?再說咋去求奎倉叔家裡的人?你瞧他們家裡哪一個是好求的?!人家現在還在氣頭上,奎倉叔還在醫院裡不知道是生是死?人家正恨得牙癢癢,沒把咱家砸了那還算好的!你們要是想去討打我不攔著,但我可沒那個功夫!好了,我還有事要忙,你倆要是願意住一夜,就在這個包房裡住一夜,要是不願意住就趕緊回去吧!”
說完蘇長湖不再和娘倆糾纏,抬腿便出了門。
蘇白氏和蘇長江面面相覷:“長江,我看三兒這是不打算出面相助了,要不咱再找找四兒?你給你弟打個電話去問問?”
蘇長江叫苦連天:“這出了事一個個的都不願意管,難道就逮我一個人忙乎?!”
蘇白氏哄著他:“老大,你是哥哥,弟弟出了事你這個當哥哥不管管,能好看嗎?”
在蘇白氏的再三哄勸下,蘇長江便出門叫了個服務員,想要借酒店的電話機,打個電話給市裡的蘇長海,看能不能再想想別的辦法。
蘇長湖聽到下屬的彙報後,直接一揮手讓人帶娘倆去了辦公室。
緣夢居酒店辦公室。
蘇白氏和蘇長江正在和蘇長海打電話求救,希望他能代他們去看望在市人民醫院住院的蘇奎倉,以及向陪伴在側的田銀花求求情,希望能放過蘇長河一馬。
如今她能求的,就是田銀花和蘇長格了,蘇奎倉的其他兩個兒子長喜長安,可是幾句話就能說的通的人。
但電話那頭的蘇長海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娘,哥,你們想啥呢?!他蘇長河做下了這等惡事,又被公安抓了,那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現在嚴打又厲害,尤其是涉及命案的,從抓捕到槍斃最快就七天,大羅神仙也救不了!這些你們不是不知道!”
“他做的惡事,那就他自己拿命償!只有他蘇長河償命了,才能給人家一個交代,你們才能在村裡繼續待下去!否則你們就是跪死在人家門口,人家都不會原諒的!那可是奎倉叔,鄉里縣裡都掛著名的,蘇長河他竟然也敢動手,真是嫌命太長了!”
“他蘇長河做的惡,就他自己來償命,這事就算過去了!我堂堂教育局科長,身為國家幹部,怎麼能攤上這麼個殺人犯哥哥!我的命好苦!娘,我現在可正攢著勁等著往上提一提呢,你們可不能拖我的後腿!我要是去醫院被人看到了,要是被岳家和單位領導知道我有個殺人犯哥哥,那我以後可就別想升官了!爹,娘,我不求你們能幫到我多少,最起碼你們不能因為他一個爛人,耽誤了我的好前程吧?!”
蘇長海一番話說的毫不留情,卻又針針見血,蘇白氏和蘇長江面面相覷,一時訥訥無語。
蘇白氏小心翼翼地道:“四兒,要是爹孃在村裡混不下去了,你能不能回來一趟,把我和你爹接走,幫你照顧照顧孩子,照顧照顧家?我和你爹現在還有把子力氣給你搭把手幫幫忙的,啥活我們也都能幹!”
蘇長海沉默了一會說道:“娘,我能混到現在的地位,你們也知道,這都是借的麗娜家裡的勢,沾了我老岳父的光!你兒子我雖然大小是個幹部,但工資可不高,現在還在麗娜家裡住著,寶寶的姥爺姥姥都在跟前照顧。現在家裡地方小擠不開,等以後兒子升官發財買大房子了,就接你倆來享享福,行不行?”
蘇長海真怕老兩口不吭不哈地跑去市裡找他,忙著先給蘇白氏畫了一張大餅。
“沒了二哥,家裡還有大哥、三哥,嫂子們也都在跟前,想找哪個伺候你們多方便?娘,最近我特別忙,沒事就先不要給我打電話了。就這樣吧,有空我再回去看你們!”
話音剛落,“咔嚓”一聲,蘇長海就迫不及待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蘇白氏忙捂著話筒說:“……哎……哎……四兒,四兒……娘還沒說完話呢!這孩子……”聽著話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