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瑕嘆了口氣,抬起頭來。
她眼神悠遠,彷彿隔著時空,看到了這棟殘破建築裡頭,發生過的一幕幕慘象。
“圖一個公平。或者說,他想象之中的公平。”
溫瑕輕聲道。
“將所有線索連綴起來,我可以確定,薛兵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尋仇才來到這裡的。”
電話對面,頓時傳來了一聲不解的“啊?”
何局長那邊,響起一陣刷拉刷拉的雜音。
他好像是忙著翻找資料去了,試圖跟上,或者弄懂,溫瑕到底在現場明悟了什麼。
可是,就連一旁的蕭銳,也露出了一臉空白,思緒卡頓的樣子。
“溫大師,您說的尋仇,是指薛兵在向綠湖公司復仇嗎?”
溫瑕點了點頭,乾脆利落地說,“沒錯。”
聽到這裡。
蕭銳腦中的思路,再次急速轉動起來。
片刻後,他硬是靠著深厚的辦案經驗,打通了任督二脈,眼神瞬間變得清澈了不少。
“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
蕭銳深呼吸了一口氣,一拳錘在了髒兮兮的牆面上。
他舉起手機,清了清嗓子,激動地說出了自己的推理。
“溫大師,何局長,我先說說我的看法吧!這個薛兵,其實就是十年前死亡流浪漢的家屬!”
“他和我們調查的神秘筆記一案有關,所以自身,可能也懂一些玄學把式。”
“雖然時隔多年,但薛兵透過某些玄學方式得知了自己的親人就死在這裡,屍體還被綠湖的人弄沒了,就對綠湖懷恨在心。”
“他長期潛伏在此,就是為了讓綠湖遭遇重創,原地倒閉。”
“這樣一來,劉希為什麼會幫他,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她本來就是薛兵發展的下線,身居財務之職,把控著公司的命脈。”
“如果我沒有來這兒調查,打草驚蛇,薛兵就不會貿然放火逃離,而是和她兩人聯手,裡應外合,盜取公司資料,刪除公司資料,甚至捲款逃跑。”
“這樣一來,綠湖的所有領導都會吃不了兜著走,過去的醜事,也一定會被知情的參與者揭發出來了!”
電話那一頭。
海陽市警局的幾名辦案人員,神色嚴肅,一邊聽,一邊齊齊點頭。
“這個蕭銳,說的很有道理啊!”
“蕭警官到底是香江刑警隊的‘鐵閘門’,看看這辦案思路,多麼的清晰流暢!大家好好聽,好好學!”
“嘶……老李,咱再派一隊人馬去增援搜查組吧?”
“為啥啊何局?”
“多帶點裝備啊!你沒聽到嗎,這個薛兵還懂玄學呢,一定是個高度危險分子。”
何局長壓著嗓子,捂著嘴,緊張地吩咐下屬。
“我現在想起來了,溫大師處理過的那幾個玄學案子,鬼把戲可多了。薛兵搞不好還能隔空咒人傷人,得好好保護我們派出去的同志啊!”
“對對對,局長遠見卓識,說的在理!”
“我馬上就去打電話……哦不,還是我自己出馬吧,一定要把這個惡徒繩之以法!”
海陽市警局內,一片山雨欲來的氛圍。
人人臉上緊繃,腳步加速,忙碌不已。
可是。
溫瑕這邊,卻搖了搖頭,微笑著否認了蕭銳的說法。
“你說的前半部分,對,但後半部分,差的還很遠!”
說著,她繞過了焦黑的安全門,來到了樓道內。
蕭銳微微一愣,心頭抓心撓肝似的,快步跟上了她。
兩人來到了冷清的樓道內。
只見溫瑕仰起頭,指著頭頂的一個位置,示意他仔細看。
“那是什麼?”
蕭銳定睛一瞧,就自然而然地說。
“高畫質監控攝像頭啊!”
“海葵牌的dw型號,我們局裡也採購過這個,是去年出的新款式,動態效果很好的。”
“攝像頭的位置,有多次拆裝的痕跡,說明這個位置本來就有攝像頭,物業公司還更新換代,換了很多款式。”
溫瑕淡淡道:“蕭警官,你還比較年輕,可能沒感覺到。十年的時間,距離現在並不遙遠。”
“即使是在十年前,嘉恒大廈的樓道里,也是有全天候監控的!”
此話一出。
眾人頓時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