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聲,審訊室的大門重新開啟了。
天花板上的白熾燈亮起。
隨即,好幾名警察魚貫而入,將薛兵一左一右,拖了起來,勉強放在了“記憶恢復椅”上。
薛兵渾身顫抖,被這點簡單的動作疼的死去活來。
骨折了還被挪來挪去,相互碰撞著神經末梢。
這種痛苦,簡直比千刀萬剮,凌遲處死還要過分啊!
不過,這屋子裡除了他之外,其他的人都挺高興的,甚至算得上是喜氣洋洋。
辦案民警迅速坐下,掏出筆錄裝備,一臉高興地準備重新審訊。
可就在這時,溫瑕站了出來。
“先等一下。”
她抬了下手,阻止了辦案民警開口,扭頭就對何局長說。
“何局長,薛兵人已經在這兒了,你們之後可以慢慢審問他縱火的過程,這是你們的職責範圍。”
“不過,我可不是來海陽市看這個的。”
“我和蕭警官來找薛兵,只是為了調查那份記載了各種外道邪術的筆記而已,一碼歸一碼,還是讓我先拿到該拿的訊息吧!”
何局長微微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再次拍了一下大腿。
“嗨,我一看見犯人歸案,就全都高興忘了。”
“大師您說的是,薛兵在您那兒的前科還沒算呢,那我就等一會兒,留您先問吧!”
說著,何局長就帶著幾個民警,全走了出去,把薛兵單獨留給溫瑕和蕭銳。
白斕在他腳後跟銳評。
“這個何局長,很上道啊。”
溫瑕好奇地問:“這話怎麼說?”
“他跑這麼快,應該是唯恐自己聽到不該聽的,遭遇什麼晦氣的倒黴事吧!”
白斕搖頭晃腦地道:“普通人碰上了死過人的玄學事件,往往討不來什麼好處,還會折損陽氣和運數。所以我說,他能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算是個頭腦清晰的明白人了!”
“我覺得這件事,你的責任更大一些。”
溫瑕嘆了口氣,吐槽說:“起碼在這裡,沒有比妖怪當街打人更怪力亂神的事了!”
溫瑕和白斕的對話,是白斕吱吱喳喳,溫瑕用正常口吻說話。
蕭銳不能完全理解,也不敢問,就一直在旁邊耐心等著。
可是,聽到這兒,蕭銳的頭腦中忽然閃過一絲不對勁。
他渾身一震,立馬就看向了薛兵。
“不對啊,溫大師,我好像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從調查一開始,我就假設了薛兵是百密堂筆記的主人,是一個邪修。他不但陰險毒辣,還有意用玄門手段與我們捉迷藏,甚至故意害死了綠湖的兩位經理……”
“那他的戰鬥力,起碼也應該比那個養蟲子的陶醫生要強悍吧!”
“可是,就在剛才,事實已經證明了,薛兵沒有那麼厲害。”
“他好像沒用任何法術,就被您的寵物打趴下了。”
“而且現在這幅灰頭土臉,被打擊傻了的樣子,也完全不像一個有手段的玄學師嘛!”
“因為他就是不會。”
溫瑕搖了搖頭,乾脆利落地說:“薛兵不會任何玄門術法,他身上也沒有修煉的痕跡。”
“別說靈力修為了,他連正常玄門術士該有的天眼,該會的內家吐納功夫都完全不瞭解。否則,根本就不會被傷成這幅樣子了。”
這個結論,可把蕭銳給狠狠震驚了。
薛兵不是玄學師,而是普通人。
那他怎麼會持有一本如此詭異的筆記?
要知道,這類高危物品,連溫大師都要追查,李青玄也多次明裡暗裡地詢問,肯定不是普通人該有的東西。
甚至連它的存在本身,都像是一顆定時的炸彈,不,核彈,流落在民間!
薛兵好像知道了他的疑問。
於是一臉灰白,絕望地把真相說了出來。
“那本筆記……其實是我師父傳下來的。”
溫瑕詫異道。
“你什麼都不會,居然還有師門?”
薛兵虛弱地點了點頭,舔了一下乾裂的嘴唇。
眼底,好像回想起了非常遙遠的過去。
“也不能算師門吧……十多年前,我師父是個拉二胡的老藝人,到處賣藝流浪到我們村裡的。”
“村裡沒人要聽曲,但他也會看風水,擇陰宅,就靠這個手藝在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