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挽回？靠我這樣的人嗎？”
麻菲菲慘笑兩聲，只覺得心裡好後悔。
經過溫瑕的點醒，她現在才明白事情的真相。
親生父母那時候的說辭，竟然並不是拒絕，而是誤會了她的那對人渣養父母。
而她的選擇呢？
她在感覺到了不尊重後，立刻如臨大敵，憤怒地斷絕了聯絡，獨自一人去社會上流浪。
甚至在幾年後，她學會了控屍之術，回老家毒殺了養父母還覺得不夠，便帶著難以消解的怨恨找到了夏家姐妹的所在，走上了一條偏激的報復之路。
這樣的行為，在溫瑕眼裡，她居然還是有回頭餘地的嗎？
有愧疚感，那就好辦了。
溫瑕咳嗽一聲，進一步勸說道。
“根據你的面相，我可以看到你的底色並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放過夏曉玥，治好傷勢，你還可以有一段嶄新的人生。”
“當然了，你對控屍術學藝不精，又被奪走了法器的控制權，因而會被反噬。”
“以後你不但再也用不了法術了，還會倒黴一段時間，走路掉井蓋，喝涼水都被嗆的那種。”
這就是命運給我的懲罰嗎？
真夠溫柔的。
就像夏曉璇此時此刻，還在用溫暖的手墊著自己的頭一樣……
麻菲菲看著天花板，魂不附體地點頭，緩緩閉上了眼。
一滴眼淚，從她臉頰劃過，無聲落入了鬢角之中。
“治療屍毒的解藥……就在手鐲裡。”
“什麼，這麼方便？”
夏曉璇眼神一亮，立刻找了一把剪刀，強行拆開了那隻手鐲。
手鐲是中空的，裡面有一些帶香氣的藥粉。
溫瑕看了一眼，就點了點頭說：“這是真的解藥，可以給她們兩人服用，一人來一點從鼻子裡吸入就可以了。”
夏曉璇照做了。
兩三分鐘後，麻菲菲的傷口就重新變得正常，開始朝紗布外滲出血跡。
可是，夏曉玥卻沒多大變化。
她僅僅是指甲變短了，獠牙不見了，臉色變得正常一些。
可那雙眼睛的眼神，還是渾濁的，神態依舊是呆滯不搭理人的樣子。
夏曉璇焦急地問：“溫大師，這是怎麼回事？”
“夏曉玥完全屍變過了，大腦受到了不可逆的損傷，所以在解除殭屍化後還是弱智的狀態。”
溫瑕嘆了口氣，對夏曉璇說道。
“她本不是你家的人，享受了不屬於自己的快樂童年，美好親情，現在就遭遇了這場劫難來平衡。即使是我，也不能用直接的法術把她變回來。”
“之後，她需要去醫院長期療養，年之後，才會有一絲奇蹟發生。”
夏曉璇擦了擦眼角的淚花，苦澀地笑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這就是所謂的因果迴圈麼？”
“謝謝溫大師，我今天才明白，我們過去享受的一切好處，背後其實都有代價，只不過自己不一定了解全貌罷了。”
說著，她又看了一眼呆滯冰冷的妹妹，拉住她的手說。
“至少大家都還活著，還沒有死，我……已經非常滿足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喧譁聲。
原來是警方的人終於趕到現場了。
連帶著醫院的救護車，也一起開進了工業園處。
夏曉璇整了整衣服，連忙走出房間去和來人交涉。
臨走前，溫瑕要求她把手機留在了屋子裡，正對著馬菲菲。
等到夏曉璇離開，溫瑕才問：
“麻菲菲，我還有問題問你。”
“如果我沒猜錯，你會走上極端，萌發報復之心，背後還有其他人，或者說物的教唆和拱火吧？”
麻菲菲睜開眼，忽然吃驚地看著她。
“你……你怎麼會知道？”
“屍毒不是藥品，不可能是憑空配出來的，它一定有一個最初的源頭。”
“控屍術的毒藥和解藥，都是用數十種天材地寶，玄門奇物磨成粉，加上硃砂和符水配比而成的，根本不是你可以憑空領悟的東西。”
溫瑕盯著她，眼神嚴肅地問道。
“大概在半年之前，你遇到了什麼特殊的事情嗎？”
麻菲菲喘著氣，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現在，她看著溫瑕的表情，簡直好像在看一隻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