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院長的態度，溫和不失強硬。
他不止拒絕了調查要求，還給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因為第三醫院現在已經成了眾矢之的。
就連本地的電視臺，也播報了病人自盡，家屬鬧事的相關新聞。作為院長，他的壓力很大，實在是不能隨便冒險了。
劉隊長很無奈地，朝溫瑕看了一眼。
“看來只能回去等李大師好轉了。中間我們可以研究一下案卷，或者走訪一下相關的醫護人員。”
然而，溫瑕卻沒有放棄的意思。
她拒絕了劉隊長離開的暗示，一動不動地看著陶院長，甚至還上前了一步。
“院長先生，你有訊息就說，不用吞吞吐吐的。”
溫瑕冷淡道：“我看得出來，你對警方提供的情報不盡不實，你有事瞞著大家。”
這……這都能被看破？
陶院長臉上流過一絲窘迫的情緒。
他忙挪開眼神，拿起一邊的保溫杯喝熱水掩飾自己。
“哎，還是瞞不過溫大師您啊！”
陶院長定了定神，這才壓低了聲音，說：“我沒有告訴你們的是——時蓮死前，其實懷孕了。”
“懷孕？”
聽到這個資訊，一旁的劉隊長也大吃了一驚。
他埋怨地說道：“這麼大的訊息，你之前怎麼不說？”
時蓮死亡時，竟然還帶上了她未出生的胎兒。
怪不得最後形成的怨靈鬼魂，怨氣會這麼重呢。
劉隊長還記得。
當時，李大師為了超度她，可以說是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臉色慘白，累得夠嗆。
如果不是提前帶的符咒夠多，一代大佬，甚至差點就折在了這裡！
陶院長一臉苦澀道：“劉隊長，你先別生氣，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啊！”
“時蓮她畢竟是個未成年少女，入院前就懷孕了，這就不是我們醫院的責任。而且精神病患者也是人，也有隱私和名譽權吧？”
“這倒是有理。”
“她特地懇求我們，千萬別告訴她外婆，她會聯絡孩子的父親來解決問題的。我們的醫護也就這樣暫時相信她了。”
陶院長道：“可誰都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快就選擇了自盡。”
“一屍兩命，說起來比只死一個，嚴重多了！”
溫瑕：“你們遲遲不敢正面回覆她外婆，也是因為這一點嗎？”
“沒錯。”
陶院長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慼慼的樣子。
“我從醫多年，知道這種無牽無掛的老太太最是難搞。”
“你們剛才也看到了，她現在情緒就已經很激動了，萬一聽說了這一點，更激動，出了事故又算誰的？”
“所以，我只能和你們私下溝通。”
“要查案子，也可以從她肚子裡孩子的生父那邊查起。”
“根據住院部的記載，之前有人探視過她，是個同校的小混混，我覺得時蓮的自殺肯定是和他有關聯。”
劉隊長拿出手機，立刻翻了翻案卷，再次沉思了起來。
“趙銳龍是嗎……”
“你的意思是，屍體是這個男朋友偷走的？”
“有這個可能，不，可能性很大。”
陶院長扶著轉椅緩緩坐了下來，搖頭嘆息道。
“唉，無父無母的孤兒就是這樣，青春期思慮重，又被小混蛋騙了身心，動不動就走上絕路。”
“而對方呢？也是個不成熟的孩子，十七八歲，搞出什麼奇葩行為都很正常！”
“可憐，不管是小姑娘還是她的外婆，其實都很可憐啊……”
……
溫瑕和劉隊長離開了第三醫院。
劉隊長臉色凝重，說：“溫大師，接下來我們去學校調查嗎？我覺得這個小混混很有疑點。”
“他的名字叫趙銳龍，之前就來探視過時蓮好幾次了。”
“但我們那時忙著解決玄學事故，都沒去管他，現在回想起來，他真的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哦？”
溫瑕疑惑地問了下去。
“比如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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