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劍氣未消,後方劍氣已至。
劍氣交錯雜亂,甚至兩兩碰撞,碎裂為更多的細小劍氣,四下裡激射!
他們皆是趙嶽帶來的錦衣衛中的高手,實力強橫,非一般錦衣衛可比,戰鬥經驗也極為豐富。
兩人一路所向披靡,追著陳實頭頂的金山而去,如此一路奔襲數里地,這片玉米地還沒有到盡頭。
突然,前方指引他們的金山黯淡下來,接著消失不見。
兩人心中一沉,搬山符的效力消散了。
搬山符只能持續兩刻鐘,兩刻鐘一到,便會消散!
現在,他們失去了陳實的蹤跡。
“沙沙沙!”
玉米地裡傳來飛速的奔跑聲,是人體撞擊玉米葉發出的聲響。
二人立刻背靠背,警覺的打量四周。
沙沙的聲音不斷傳來,圍繞他們奔跑,速度極快。
兩人相互靠著,腳步移動,不斷跟著那聲音旋轉,手掐劍訣,不斷向前揮出,一道道劍氣循著聲音而去,但除了斬斷大片的玉米之外,便再無成果。
“退出莊稼地!”一人喝道。
喝聲未落,突然一道人影閃電般撲來,身材矮小,速度又是極快,下一刻便撞入他的懷中,那錦衣衛如同被一頭蠻牛撞在身上,身不由己向後飛出,口中鮮血噴出。
另一個錦衣衛見狀,想也未想便揮劍飛出,然而那瘦小身影縱身彈起,避過劍氣,而被撞飛的那個錦衣衛躲閃不及,被攔腰斬斷,血染莊稼地。
“林河!”
另一個錦衣衛大叫一聲,痛徹心扉,這時沙沙的奔跑聲又從玉米地裡傳來,圍繞著他飛速繞圈。
那錦衣衛心知不妙,立刻撒腿狂奔,沿著被破壞的玉米地,原路返回。
在這片高高的莊稼地中,對方是個小孩,個頭矮小,佔據地利。而且玉米倒伏發出的聲音,也暴露了他的法術去向,所以容易被對方躲避。
但只要到了路上,案犯陳實便再無這種優勢。
他腿上甲馬符的威力還在,讓他疾行如飛,同時備好劍氣,暗暗防備,無論陳實從何處撲來,都會遭到他致命一擊。
不知何時,四周的沙沙聲消失,莊稼地變得極為寂靜,只剩下他奔跑時發出的聲音和自己的喘息聲。
前方便是河溝,河溝對岸便是驛道,那錦衣衛顧不得細想,飛速衝到河溝邊,縱身一躍,跳到一半,正要落入水中時,他腳向水面點去,清風自起,壓得河面波紋動盪。
眼看他便要跳到對岸,突然身後的河面嘩啦一聲,河水炸開,陳實的身影自河中一躍而起,跳到與他齊平的高度。
“他的速度比我快,先我一步,埋伏在河中等我!”
那錦衣衛駭然,轉頭,陳實調運氣血,雙掌頃刻間厚如熊掌,大了一圈,重重拍在他的雙耳上。
“嘭!”
那錦衣衛腦漿被震成一團漿糊,屍體落在對岸。
陳實噗通落入水中,仰面躺在河面上,呼呼喘著粗氣,狂跳的心臟遲遲無法平復。
“今天晚上,只怕我的病又要發作了。”
他的心口處,劇烈跳動的心臟震得河面微微晃動。
過了片刻,陳實這才翻身游上岸,身上的新衣服溼漉漉的,而且到處都是劃痕,被玉米葉劃得千瘡百孔。
“爺爺給我買的新衣服……”
陳實心疼萬分,喘勻了氣,這才來到那個符師傅山客的身邊,仔細翻了翻,找出七八十張符籙,各種型別的都有。陳實從中挑出自己的兩張甲馬符,放入袖兜裡。
他將傅山客的上衣脫下來,把剩下的符籙疊好,又從兜裡摸出幾兩銀子。
陳實遲疑一下,把那幾兩銀子還給傅山客。
——爺爺教育他,不能隨便拿死人的錢,晚上死人會起來找你討回自己的錢。
陳實又尋到另外兩具屍體,四下翻找,又找到幾張符和一些銀子,他只收下符籙,銀子留在死者身上。
“這些符籙,讓爺爺變賣了,賠損壞的莊稼。畢竟都是鄉里鄉親,弄壞了人家的玉米地,不能讓人家沒有收成。”陳實心道。
至於那個被斬成兩截的錦衣衛,他並未去尋,那人死得太慘,他害怕晚上做噩夢。
“昨天晚上三旺出現在我夢中,說有人來殺我,讓我快逃,難道這個夢是真的?三旺是怎麼進入我的夢中的?”
陳實直起身來,想到那個纏住三旺脖子的長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