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高森率先發話:“這不是昔日在江城,與我丹藥大亨齊名的地產仙尊麼?今日相逢,實在巧合,二位莫非也是受召而來參加引仙大會?”
唐如煙深知逃避不了,只好隨意回應:“並非受邀,我只是帶著女兒在此閒逛一番罷了。”
周靖昌淡然一笑:“此刻漫步其中,唐總雅興獨特啊。說起依依仙子,今日為何未至課堂修行呢?”
“怕是忙著投身凡塵,充當煉器學徒了吧。”周庭笑聲不止:“祖父,魏前輩,您們或許不清楚,她二人早已不再是地產仙尊和名聲顯赫的演藝仙子,連入門參與盛會的資格都未曾獲得。”
實則魏高森與周靖昌對此再清楚不過。這兩位深諳世故的老牌修士,方才只不過是存心調侃,用言語戲謔那些曾與他們平起平坐,如今卻淪落為泥潭之中的前同仁。對他們而言,踏上這敗落仙人的肩膀,遠比踏足尋常人的背脊更為令人歡愉!
魏高森隨手揮動手中的邀請令,在手中輕輕搖曳:“唐總,若難以躋身盛會之中,但凡告知於我,我便引領你踏入其中,興許還能在會內為你及令千金覓得一份侍奉仙長的臨時差事,略賺些修為精進所需的資源。”
周靖昌撫須沉吟道:“依吾觀之,唐施主與白依依仙子的氣韻風姿,擔任此宴司儀,實乃與其高貴格調相得益彰。”
“爾等言畢乎?”唐若蘭語氣冷冽,牽住女兒白依依的手,“依依,隨娘離去,以免在此處遭人嘲諷。”
此刻的她,唯願儘早脫身這令人心悸之地。
因她早已深知,一旦地產仙尊之譽褪去,凡塵舊識再見,必欲踏其脊樑而過。
周庭與眾弟子暢快議論已畢,歡歡喜喜取出靈引令牌,預備步入秘境盛會。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正前方門戶之處,驟然闖出一支龍血衛天兵隊伍。
他們步履如一,森嚴壁壘陣型於前,聲音雄渾激盪,齊聲喝道:“恭迎胡真人、唐若蘭仙子、白依依仙子駕臨!”
此番震耳欲聾的呼聲,令諸多賓客瞠目結舌。
唐若蘭與白依依亦是驚愕不已,滿腹疑惑。
“唐姨,依依,咱們走吧。” 胡一道領著母女二人,穩健邁進。
白依依望著前方威武身影,瞬間恍然大悟:“母親,我懂了,原來胡一師兄早有安排,這份驚喜是要讓我們一同踏入盛會!”
“胡一師兄如今究竟修為幾何?”唐若蘭已被接連不斷的驚訝衝擊得難以平復。
當途徑周庭一行時,白依依傲然揚首,以此舉回應先前之恥:“鼠目寸光之輩,何曾知曉無靈引令牌者,亦可入此仙界之門?”
一時之間,周庭等人面色尷尬至極。
“祖父,這是怎麼回事?”周庭問道:“您可識得引領她們進入的那位高人?”
“未曾相識,但他定非尋常人物。”周靖昌擰眉前行:“罷了,我們也先進去看看。”
然而!
眾龍血衛立刻上前阻攔他們。
“請出示仙緣令牌!”一位龍血衛神色漠然地說道。
周靖昌面色不愉:“難道你不知我是何許人也?我出入此地還需出示令牌不成?”
龍血衛對此毫無動搖:“未曾知曉,我等只需令牌驗證,不論尊卑。”
周靖昌顯擺不成,只得取出令牌遞交:“看好了,現在我可以通行了吧?”
龍血衛遂放行周靖昌,但隨後擋住周庭。
“我隨家祖而來!”周庭辯解道。
龍血衛回應:“抱歉,我等僅憑令牌驗人,一人一符,不得共用。”
周庭眼珠圓睜:“你這不是胡扯麼?方才進去那三人,分明最多隻有一枚令牌,他們怎麼就能通行?”
龍血衛目光一寒:“辱罵守衛,警告一次!”
周庭怒火中燒,挽起衣袖:“哎呀,你個小小守衛,竟還蹬鼻子上臉了?我說你兩句又能如何?再敢攔老子,信不信老子收拾你!”
話音未落,他便真的要動手施暴。
然而,此處究竟何方神聖之地?
赫然乃是龍江仙宗的盛典之所!
他所要挑釁之人,正是威名赫赫的龍血衛,只是他尚未知曉而已……
龍血衛並未再對他有所客氣,反手揮出一道真元氣浪,瞬間將那狂妄之徒震飛五尺有餘!
一時之間,周靖昌心中滿腔憤怒卻只能默默忍受,不敢言表半分。身邊的魏高森亦只得恭恭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