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出的主意好使不好使?
好使!
大批身穿魚鱗甲手持繡春刀的玄衣肅寧衛殺入東西南北四城坊集市,如同群狼過境,嚇得滿街綿羊四散奔逃。
香料鋪子為他們的目標,以極快的速度堵住前後門,身姿彪悍的肅寧衛大喝一聲。
“狗日的無生老母!”
滿街綿羊靜默。
鋪子裡頭的人也佯裝受驚嚇,但一聽這髒話下意識的眼睛一瞪。
肅寧衛二話不說,拿人!
一個來買香料的也被按在了地上,直呼大人饒命小人是來買香料的。
繡春刀在他脖子上轉了一圈兒,“姓甚名誰,做什麼的?”
“小人張慶,錦繡齋的管事,我家主人是楚正楚大人的夫人。”
繡春刀拿了下去,夫人孃家的人?
抓是不抓?
張慶也是抱著這個心眼兒,肅寧衛老大是督公,夫人的女兒前陣子正嫁給督公沖喜了。
拐了幾道彎兒,算親戚吧!
應該能給個面子吧……
給個屁!
正好楚之一就在不遠處看抓人呢,有肅寧衛迅速過來稟報。
一聽她就樂了,“捆上帶回去!”
肅寧衛:“……”
夫人可真是光明磊落、大義滅親……
位於犄角旮旯的一個香料鋪子裡躍出兩個人,體型精瘦卻是高手。
一群肅寧衛圍上去,如那圍獵的獵豹一般,將獵物能夠逃脫的每個空隙都堵得嚴嚴實實。
其中一人大發威,以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勁力,意圖掩護同伴逃出去。
他的確成功了,那人循著撕開的縫隙一躍而起。
青止和陸秋早就盯著呢,見此跳上房頂一前一後堵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前後一看隨後就朝著青止衝過去了。
青止大罵一聲迎上去,居然不往陸秋那兒闖,自己看著比較好欺負是不是?
他的確是好欺負,那人一拳上來他以肌肉緊實的小臂抵擋,疼的他霎時白了臉。
看著瘦怎麼力氣這麼大?
陸秋也發覺他一人對付不了立即躍了過來。
二對一,那人力大又如泥鰍般。
“不許躲,擊他腋下!臍中!襠下!膝彎!天靈!”
青止的手像被注了天外之力,對方也在那一道道指點聲中護住自己。
因著護住這些位置使得他注意力也往自己下半身去,致使腦袋露出。
最後一擊天靈,青止更快更穩的砸了下去,那人咕嚕嚕就順著房子滾了下去。
楚之一揹著手走過來,抬腳在那人身上戳了兩下,“他懷裡有東西,怪不得要跑。”
“多謝夫人指點。而且剛剛也不知怎麼了,隨著您指點我這力氣都大了。”
“那是因為你瞬間自信了,而對方慌了。”
青止立即把東西掏出來,一番看直呼好傢伙。
“咱京裡這麼多老大人腎虛嗎?他們那用人命做出來的鬼藥居然賣的那麼好!”
其他人立時圍上來,越看越生氣。
“聽聞今日朝中大臣因督公查抄唐百鑫家十分不滿,認為即便他買了邪教的藥也是他一人犯錯,滿門下獄實在不該。把這個給督公送去吧。”趙喜黝黑的臉都是奸險的笑。
彼時,御書房裡已經吵翻了天。
帝王坐在御案後眼睛盯著一處,神思已經飛天了。
姜傳立在一側習以為常的看著互相謾罵的老大臣們,覺著馮太傅腳底下的地磚應該換了,被他柺棍敲得似乎裂了。
又瞧著方御史的額頭好像又變寬了,哦,髮際線後移。
“他一個買邪藥壯雄風的賊子死有餘辜,將此事拿到皇上跟前兒論,他配嗎?”馮太傅白鬍子白頭髮都要炸起來了,柺棍敲得咚咚響。
“他好歹朝廷命官,他一人犯錯按律處置了便是。全家下獄,聽聞年僅幾歲的么兒都沒逃過大刑,殘忍至極殘忍至極!”方御史捂著心口盡力嘶吼。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他一人榮光時全家同受,犯法自當全族同領,否則百姓心中難平!”
“律法若不顧及人情,天下寒心!”
另有刑部尚書,挪騰著胖胖的身子在老太傅和老御史之間來回勸。
您消消氣!
您小心閃著腰!
不然您喝口水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