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城要進行有史以來最大的公開行刑。
烏衣教反賊,各個衙門查出來的內賊,拍花子拐賣孩童的罪犯。
以及蘭懷聿說到做到的夷三族。
這是城內百姓從未見過的場面,等待砍頭的從這頭看不到那頭。
遠遠地,那高處朝廷的鷹犬都在,其中一個一身緋紅官袍的人格外顯眼。
他就像那能掌定人生死的閻王,緋紅的官袍像流動的血。
坐於官帽椅上,隱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多看一眼心裡冷上一分。
楚之一也選擇在後方看行刑,陸秋和白巧珠在兩邊兒。
時辰要到了,刑場上哭聲和屎尿味兒齊齊飄來,那些人嚇尿了。
白巧珠有些許的不適,林周也清楚,十分及時的過來把她帶走了。
陸秋笑看著小兩口走開,她低聲道:“督公要夫人過去,夫人為何不過去?”
“你看他坐在那兒,半個身子掩在暗影裡,那種大奸臣的氣質是不是拿捏的死死地?”
聞言,陸秋往那邊兒看。
好吧,雖說那是她頂頭上司,但她也承認,這麼一看不像好人。
“但我的氣質和善友好,站在他旁邊兒不合適。”
“……”
陸秋很想問問夫人你認真的嗎?
你發狠的時候,活像浴血而生,嚇人的很呢!
行刑開始,劊子手不夠用,一個一個的砍頭。
馬上要輪到的人眼看著旁人頭顱落地鮮血噴濺,嚇得發出淒厲的鬼叫,有的甚至直接白眼兒一翻倒地抽搐。
活活嚇死了。
圍觀的百姓也是面色各異。
“不愧是閹人,沒了根子性情大變,真殘忍啊!”
“一次在城裡砍這麼多人,咱們城裡會不會冤魂橫行啊?”
“超過車輪高的都砍了,沒車輪高的流放,嘖嘖,作孽。”
“你們覺著他們被殺殘忍可憐是嗎?他們用拐賣孩子的錢吃香的喝辣的的時候他們笑的可開心呢!”
“就是,要說可憐也是那些被拐賣至今找不到生死不明的孩子們可憐!”
“你們同情這些反賊拍花子的,不會你們是同夥吧?”
“胡說八道,我們怎麼可能會是同夥?!”
人群裡各種聲音不斷。
楚之一聽到了立即狠狠瞪過去,那些裝模作樣的理中客立時住嘴擠出人群了。
上一世沒少聽到有人罵蘭懷聿,她向來不參與。
但現在不愛聽!
血腥之氣幾乎飄滿了整座城,烏衣教反賊陳大陳二的頭顱處理過高掛在城牆外進行展覽。
楚之一特意的繞到城外欣賞了一番,上一世她到了這兒時看到的是林周的頭。
這回,才叫天理昭昭。
冷冷的風吹過,帶出城裡的血腥氣。
蘭懷聿拿著一件青色的披風過來,裹在了楚之一身上。
“還沒看夠?”
“邪教中人瞧見這場面估計氣壞了,但我們會成為邪教最大敵人也是逃不掉了,他們有任何‘好東西’都得第一時間用在我們頭上。”
側頸看她,蘭懷聿褐眸幽深,“那不知我們該如何應對?”
“對付我是沒什麼用,就怕你中招。根據我江湖上得來的訊息,邪教招攬了不少會一些小把戲的人。
擾亂內心不堅定之人的心智,或是下毒什麼的。”
“你所說這兩種的確是防不勝防,那你是不是該保護我?”
“……”
她這才仔細瞅他,裡頭穿著青色的常服,外面也披著青色的披風。
跟自己身上的沒什麼差別。
走在街上,估計都得以為他們是異父異母的雙胞胎兄弟呢。
“難道我現在沒保護你嗎?”
“那前幾日忽然出城去抓人的是誰?”
“……”
嘿,他這叫無理取鬧吧?!
她抓人難道不是也在幫他做事嗎?
看她小臉上都是無語,蘭懷聿抬手按住她肩膀,推著她往馬車走。
“兩日後我們回京城。聽聞東關派人回京了,我們回去的路上會碰到。”
“派了誰?”
東關的人楚之一特別瞭解,有很多的刺頭,不好對付。
但真正的與他們成為兄弟,其實都很講義氣。
“是前主將尤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