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葬崗的野狗常年分食扔到此處的人畜屍體,新鮮的血味兒對它們來說更刺激。
血紅著眼嗚嗚的叫著,身體擺出進攻的姿態。
楚正和柳氏分別被跟石頭綁在一起,想跑都跑不了,事到臨頭哀嚎大叫極其刺耳。
圍觀的百姓裡有害怕的,也有興奮的,還有罵著罪有應得的。
之一眯著眼睛看,覺著孟鶴之非常有創意,不似上一世這倆人欺騙利用了自己好久,該享受的都享受到了才死。
這一回自己可沒施捨給他們任何好處,死的還如此‘轟轟烈烈’,心中真是暢快。
蘭懷聿站在她旁邊兒,從抓著她一隻手變成了攬著她的肩。
之一緩緩扭頭看他,“別得寸進尺。”
褐眸含笑,更因她沒掙扎而盡顯滿意之色,“野狗用餐了。”
她往那邊兒掃了一眼,再加上那倆人吱哇亂叫,場面極是噁心。
“幸虧臨來時沒吃飯,否則非得吐了。”
“言之有理,別看了。”
他另一手抬起虛虛遮住她眼睛,一邊摟著她肩膀往外走。
追天已經被孟鶴之弄到身邊去了,怕她看那場面不適,別看肅著一張臉十分貼心的摟著她。
之一被蘭懷聿拽到了馬兒旁邊,還是能聽到楚正和柳氏的慘叫,以及野狗飽食發出滿足的吼吼聲。
仔細聽來有點兒噁心。
“英國公府早已為你準備好了住處,可回去?”
“應該回去,但他們有點兒太熱情了。”
蘭懷聿忍住彎起的嘴角,實際上今日就看出來了,國公夫人一直在抹眼淚,她似乎從未面對過那樣的人就顯得很彆扭。
“我倒是有個法子,能讓你安然的回去住下,他們又不會去吵你。”
抬起眼睫看他,“說說。”
“傍晚時我陪你回去,有我在他們不會來打擾的。”
“……”
說法倒是沒錯,因為他現在形同儲君,以前是督公就挺嚇人現在更嚇人。
只不過……若是以前她還不知梧桐巷真相,以為他們只是戰友情,那定然是不會想太多了。
但現在就不行了,現在夜裡同宿一屋,她都有些壓力。
蘭懷聿也不吱聲,就看著她在那兒琢磨,眉頭都皺起來了。
好半晌,那邊兒楚正和柳氏的慘叫都沒了,她才嘆口氣點了點頭,“好吧。”
無論如何,她已回了慕家,回家住住是必須的。
再說她也想了解一下慕乾這個人,不知自己的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反正之前聽孟鶴之言語,他那種性子都能認慕乾為好兄弟,他必然是個心胸開闊性情清正之人。
越想心中越是開闊,同時心中又像長草了一樣,想知道自己的母親到底是誰。
至今為止,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刑獄司大牢人滿為患,賀家的人就佔了半壁。
刑官老馬加班兒加的人都有點兒麻了,為了提神一直喝酒,鬧得刑室裡酒氣熏天。
多番提審賀梅生以及崔氏,摸索出邪教利用他們的經過。
首先賀梅生在戴城外逃出,在山裡被邪教的人綁架式的帶回京城。
他們表示神教是奉了賀大將軍之命潛入京城,並且早已多方經營好準備造反弒君,賀家要坐上皇位。
在河坊,賀梅生一邊跟崔氏聯絡討要錢財,一邊親眼見證邪教所謂的經營。
見那些朝臣以及臣妻具被邪教掌握,他信心大增,就等著他老子帶兵殺回京城他好當太子了。
崔氏是信了兒子的話,以及見了邪教人員帶來了所謂賀修親筆信,繼而下定決心親自帶著最厲害的高手進宮。
那信中分明說好,年宴當晚賀修會帶兵殺入京城的。
可誰想到賀修沒來,這就是崔氏自從被抓進大牢之後始終在喊冤的原因。
她在為賀修喊冤,賀修根本沒想造反,他們賀家是被邪教蠱惑欺騙了。
河坊那裡邪教的據點都給搗了,地下那酒池肉林尤為糜爛。
不過在抄查時發現那裡頭看似金碧輝煌,可一查全然不是,都是鍍銅。
再就是之前之一曾見過的那個年輕女子,沒有抓到。
分明河坊那裡盯得嚴嚴實實的,可那女子似乎早有預料不知何時跑了。
事情上報到蘭懷聿和之一這裡,年宴那晚如同兒戲似得刺殺就得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