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鑫在這座名為“靈樞”的療愈殿堂工作近月,深知這裡的通行法則,也是眾多治療殿堂共有的困境,激化了無數神魔與治療者間的衝突:救治儀式,必須循規蹈矩。每一步過程,都不能遺漏,每一份費用,都需事先繳納。唯有如此,醫師才能施展法術,調動包括聖術室、神秘器具和稀有藥劑在內的所有資源。
通常,神魔需要緊急救治,皆因疾病之惡疾瞬息萬變,不容片刻遲疑。許多病患便因此耽擱,錯失最佳救治時刻,留下永恆的遺憾。
那些抱憾的神魔往往會責怪殿堂,認為他們只重財富,無視生命。但事實是,緊急救治時,醫師的魔力付出可視為神聖職責,但救治過程中使用的各類靈藥和消耗的神器,都有其代價。
正是這份兩難,導致眾多神魔與殿堂之間滋生了矛盾。
趙若冰設立的基金,如同開闢了一條生命靈道。往後凡需急救的神魔,都能先動用基金,待他們從生死邊緣歸來,再補辦手續,逐步償還即可。
主任趙若冰竟有如此深沉的慈悲之心!真讓人驚訝!
看來,她外表冷峻,內心卻如熔岩般熾熱!
胡鑫心中湧起復雜情緒,既感慨又愧疚。剛才那名記錄者採訪時,他本應讚揚她的仁慈之舉。
“胡醫師!”
正思量是否尋找那名記錄者澄清此事,診療室的靈木門被推開,下一位求治者已至。
“黃先生,您的魂影探測結果出來了嗎?”
胡鑫一見到這位來訪的神魔,神情立刻振奮。這位便是他近兩天苦苦思索病因的中年男子——黃東海。
“出來了!剛拿到!”黃東海說著,急忙將魂影圖遞給胡鑫。
胡鑫接過,仔細檢視。然而,當他看到影像,臉上瞬間顯露出震驚,目光中閃爍著難以置信。
他已窮盡所有關於咳疾的理論,卻未料到黃先生竟是因這咳嗽而困擾,要知道,他正值壯年啊!
短暫驚愕後,胡鑫慶幸自己讓黃先生做了這次檢查,同時神色漸趨嚴峻。
雖然找到了病因,但這病根卻極為複雜且棘手
黃東海最近的日子如同被烏雲籠罩,持續不斷的咳嗦聲迴盪在幽暗的森林裡,而巫師胡鑫卻始終無法找到病因。實際上,他曾經悄悄拜訪過其他巫醫,但每當提到胡鑫的名字,那些巫醫都會告訴他,胡鑫是這片土地上最傑出的治療者。如果連胡鑫都無法診斷,他們也無法做到。黃東海只得帶著無盡的疑惑,再次踏進胡鑫的神秘小屋,聽從他的每一項檢查。
因此,對於黃東海來說,胡鑫已經成了他最後的希望之光。此刻,他緊盯著胡鑫的臉色,內心緊張得如同被巨獸撕扯。
“黃先生……”
胡鑫在仔細研究了黃東海腦部的魔法影像無數次,確保自己沒有遺漏後,緩緩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向他。
“胡大師,我這病,究竟是何病症,是否棘手至極?”
黃東海的聲音顫抖不已。
“確實相當複雜。”
胡鑫緩緩點頭回應。
“胡大師,求你救救我,家中老少全指望我,我不能倒下啊。”
黃東海面色蒼白,嗓音中滿是哀求。
“黃先生,別慌,這病雖難治,但並非無解,你先平心靜氣。”
胡鑫安撫道,接著向黃東海解釋病因:“你的咳嗽源於神秘的中樞神經問題,我檢視了你的魔法影像,可能是由於腦內神經紊亂所致。因此,這個問題我恐怕無法解決,我會將你引薦給神經術士,他們會更擅長處理這類問題。”
“胡大師,你是說,我可能得了咒瘤?”
一聽見神經術士和腦部神經,黃東海的臉色瞬間變得毫無血色,彷彿遭受了致命的詛咒。
腦部神經,神經術士……這些詞語對他而言,猶如世界末日的鐘聲。
他勉強聚集起最後一絲力氣,聲音顫抖地問:
“不能完全排除這個可能性。”
胡鑫猶豫了片刻,他能感受到黃東海的恐懼。作為一名學習過心理奧秘的巫醫,他知道恐懼對身體的傷害。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帶給黃東海這樣的恐慌,但作為醫者,他有責任告知真相,這是他的原則和使命。他在那張魔法影像中確實發現了陰影,那很可能就是咒瘤的跡象。
然而,話一出口,他立刻又安慰黃東海:“黃先生,現在還無法斷定,不必過於焦慮。目前的影像只顯示出陰影,也可能由其他原因造成。總之,只有到了神經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