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上方的藥訣批示,王彥超心頭不由得微震,原來老友黃茂青又前來巡查修煉室了?
“此病患依上頭所授丹方,重新煉製靈藥。”
他仔細檢查了病患的狀態,確認遵循上述修真法門來調養,必定能令其修為恢復更迅速且穩固。隨後,王彥超果斷地向身邊的護法弟子下達指令。
“遵命!”
護法弟子立刻恭聲應答。
奇怪的是,近來黃茂青為何這般勤奮呢?
王彥超邁步走向下一處修煉床位,內心深處不禁悄然升起一絲困惑。今日他並未再詢問護法弟子,午時哪位長老曾駕臨此處,心中已然篤定這份藥訣必定出自黃茂青之手。觀其丹方獨特而全面,非黃茂青這樣擁有深厚修行與豐富療傷經驗的老修士,尋常醫師斷難提出如此高明之策,即便是科室另一位同為副殿主的李殿主,恐怕亦尚欠火候,難以開出此類丹方。
得知自己的提議得到王彥超的認可,跟隨在其後的胡鑫心中不禁湧起一片歡愉。這個療傷丹方乃是他今日借鑑王彥超早晨講解的功法精髓所創,王彥超採納了他的方案,無異於肯定他已將這部分功法心得掌握得爐火純青,進而證實其所學確然無誤。
如果說,初次得到王彥超讚許的時刻,胡鑫只是心中暗自歡喜,略感欣喜的話,那麼當巡查結束,隨王彥超走出修煉室之際,胡鑫心中的喜悅已經徹底爆發,無法抑制。在整個巡查過程中,他所提出的每一條建議,都被王彥超毫無保留地採納!
然而,胡鑫並未因此沾沾自喜,深知今日自己這些建議被王彥超認可,好比在這次日常修行考核中取得滿分,但這僅僅是一次普通的測試罷了,遠未達到結丹大考或是元嬰期考驗的高度。
此刻的王彥超卻並未察覺胡鑫內心的思緒。走出修煉室,他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胡鑫臉上流露出的一抹得意笑容,誤以為對方僅因在自己面前炫耀了一番實力而竊喜,眼中掠過一絲厭煩之色,轉瞬對胡鑫更為反感。
王彥超立時決意要找副院長談話。其實早在清晨之時,他便打算即刻尋見副院長,無奈上午事務繁雜,一時忘記。此次,他誓要速戰速決,無論如何不能再拖延下去,必須儘早將此人逐出道場,以免其頻繁出現在自己視線之內,令人心生煩躁。
王彥超並未理睬胡鑫,徑直朝傳送陣方向行去,即便胡鑫向他表示謝意,他也裝聾作啞,彷彿未曾聽見。
胡鑫並未看見王彥超臉色的變化,以為對方是出於謙遜而不願回應自己的感激之詞,故依舊恭謹地目送王彥超離去,隨後才轉身走向自己的修煉室,期盼下午能夠有些修行上的事務可做……
步入修煉室的方向時,胡鑫憶起清晨的一幕,心中不禁暗暗祈願一番。
身為一名醫師,他依然希冀有所謂的修士上門求診,期待繁忙的修煉救治之事,而非如早晨般枯坐修煉室內,研讀典籍修行。畢竟救人療疾方顯其道行所在,而他投身此地工作,縱然那點微薄薪俸在他眼中實屬低廉,但終究是他人付出代價僱傭於他,他領受了這份酬勞,卻整日如同學院弟子般研讀修行而不事修為提升,內心深處總有些許愧疚之感。
“你可知曉?那剛來的胡鑫胡醫師,乃是家中揮霍無度的紈絝子弟,從海外遊歷一圈歸來,只會阿諛奉承,實則並無半點真才實學!”
“哼,這事兒誰不清楚啊。今兒我還聽了個新鮮八卦,據說胡大夫的修為不怎麼樣,但卻飯量驚人,一頓飯竟敢獨吞數倍常人的靈食份額,當真是個飯桶修士無疑!”
“可不是嗎,現如今大家都戲稱他為‘飯桶醫師’呢。”
“……”
此刻,正當胡鑫即將踏入修煉室之際,一陣細碎的議論聲悄然傳來耳邊。
聞此議論之聲,胡鑫面色微愕。
對於被喚作飯桶一事,他雖認可,想來近日常做生死邊緣的極限挑戰修煉,或是別有他因,確乎使他食慾陡增。然而,說他乃是從海外肆意揮霍歸來的世家子弟,又是怎麼一回事?
他本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孤苦之人,若非當年那位長老看中並收養了他,如今的命運恐難以預料。自跟隨長老生活以來,他從未有過片刻世家子弟的安逸日子,每日不是在狂熱的修煉中度過,便是排滿了各種修煉科目的課程學習,就連休息的時間都非常稀少。
更不必提那位嚴厲至極的長老,稍有不慎便動用鞭笞之刑,竹鞭皮鞭交替抽打於他,那段時間,他曾痛恨這位長老,視其為惡魔,總幻想如若未曾與這位長老相遇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