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宗師,弟子……弟子方才僅僅是隨手一翻,僅是想探知家父病情一二,並未曾觸動其中任何修煉心得與療愈記錄。”
被黃茂青那威嚴目光所鎖定,聞其語氣中流露出的焦急之意,病患家屬誤以為黃茂青是在責備他們擅自觸碰修行者的療傷卷軸,頓時忐忑不安地辯解起來。
“不必惶恐,黃宗師並無責難之意。”
王彥超見家屬顯然誤解了他們的真實意圖,忙面帶微笑予以安撫,並在言辭間暗含著對黃茂青的責備之意,目光再次示意著他。
“正是,是我心急過度了。我想詢問的是,此前可有哪位醫師曾閱覽過此療傷卷軸?”
黃茂青察覺到自己適才的失態可能驚擾他人,遂立刻調整面色,柔和語調說道。
“此前麼?便是王宗師您前番巡查時,曾經檢視過這份卷軸。”
聽家屬如此回應,緊張氣氛稍減,他們發現眼前兩位宗師並無責怪之意,便放下了心。
“那麼在王宗師之前呢?”
黃茂青再度發問。
“在王宗師之前,則是由胡醫師查閱過,正午時分,胡醫師前來探望並查閱了卷軸,當時我還瞧見他在卷軸上留有筆墨痕跡。”
“胡醫師?指的是哪位胡醫師?”
王彥超與黃茂青二人相視一眼,均流露出一絲不解之色。
“便是新近加入我們門派的胡醫師啊,剛才他不是還在隨侍王宗師您左右一同巡查麼?”
家屬見狀,有些不解地瞥了王彥超一眼,隨即眼中流露出對他們口中的胡醫師由衷的喜愛:“王宗師,這位新來的胡醫師真是個難得的良醫啊,正午時分,連修養時刻都不忘前來為我家老父診病。”
“沒錯,這位胡醫師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傑出醫師!”
病人也附和道。
每當胡鑫巡查病房之時,總是一臉和煦的笑容,洋溢著親和力。他對病人及家屬言語間極為謙遜客氣,無論何時面對他們的提問都能耐心解答,即便只是短短兩日,僅兩次巡查病房的經歷,卻讓病人及家屬對這位初來乍到的新秀醫師胡鑫讚不絕口。
這位上午剛剛隨侍在旁巡查的新人胡醫師?
不正是他心中最厭惡的那個靠趙副宗主打關係而入內門,傳言中在外遊歷時並未真正修有所成,實乃修行界的敗類——胡鑫嗎?
這……這怎麼可能?
聽見病人的話,王彥超腦海中如同雷霆轟鳴一般,整個人瞬間僵立原地。
黃茂青面上同樣滿是不敢相信與震撼之情。
科室內唯一新來的胡姓醫師,只有一位胡鑫。
但此人據說乃是憑藉趙副宗主的關係混入門派的紈絝子弟,一個從海外歸來,卻毫無修行成就的廢物。他又怎能撰寫出這般高深莫測的療愈秘法,又能給出這般高明的修行建議呢?
能夠書寫出這般精妙策略之人,怎可能是個廢物呢?
“王宗師,你們這是怎麼了?莫非是胡醫師年紀輕、經驗淺,闖下什麼禍端了嗎?家父不會有事吧?”
在察覺到王彥超與黃松濤兩位長老在聽聞自己話語後的長久沉默,病患的家族成員不由得一陣心慌意亂。雖然胡醫師雖品德高尚深受眾人喜愛,但他終究太過年輕,萬一診治時出現絲毫疏漏,後果不堪設想。
“無妨,你們安心便是,令尊的狀況並無任何問題,我剛剛不是已經仔細查探過了麼,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呵呵。”
王彥超回神,朝病患家屬安慰道。
“你確信中午前來診察的是胡醫師無疑?”
黃松濤再次追問。
“除了胡醫師外,還有其他煉氣士造訪過此地嗎?”
王彥超緊接著補充了一句。
“其他煉氣士?並未有過啊,午時三刻,除卻初入仙門的胡醫師,其餘諸位高人都在靜修養息,哪有可能來此問診呢。想來這位胡醫師新晉入門,尚有閒暇前來施診。”
病患家屬搖搖頭表示。
“你看這裡,這些字跡可是出自胡醫師之手?”
黃松濤拿起病檔卷宗,遞至病患家屬眼前。
“嗯,應該是的,當時胡醫師書寫之際,我並未在一旁見證,只看到他在書寫,但具體他記下的是哪一頁,我並不能確定。”
病患家屬瞥一眼卷宗,有些猶疑不定地回答,當時胡鑫書寫之時,是在其對面執筆,至於所書為何頁,他並未親眼目睹。
“那就多謝兩位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