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應盈挑了下眉毛,笑道:“俺家薇兒最是知恩圖報,等黃先生回來,你天天去感謝吧!”
“嗯!”應薇兒用力點著小腦袋,說道:“挨著黃先生很舒服,他身上有淡淡的香味,要是能讓他再揹著才好呢!”
應盈咯咯地笑了起來,說道:“這可不成,人家是貴客,是大人物,怎好揹著你這個小丫頭。”
“我又不沉。”應薇兒翻了翻眼睛,鼓起腮幫,生氣的樣子顯得甚是可愛。
應盈見鍋已燒開,趕忙下米做飯,一時中斷了與妹子的閒聊。
應薇兒走到外面,眨巴著大眼睛,望著天邊越來越淡的晚霞,不知道在想什麼。
……………
巴縣,天池寨。
桌案上的飯菜已經放了許久,皖國公劉體純卻沒有動筷,還在細讀著李來亨派人送來的密信。
在信中,李來亨執語甚恭,按輩份,他本來就小,諸家首領都算是他的叔輩。
李來亨分析了目前嚴峻的形勢,再次提出聯合作戰,反攻湖廣清軍,攻打重鎮夷陵的作戰意圖。
為了提振信心,李來亨還聲稱有奇士黃先生來投奔,獻上破城秘法,已經試驗過,甚是犀利有效。
“現今的形勢,危如累卵,我豈能不知?”劉體純嘆息出聲,目光投注到牆上的地圖,黝黑的臉上神色變化,左側臉頰上的一道小傷疤也在微微顫動。
經歷巫山之敗後,劉體純所部只剩下了萬把人,還要面臨四川清軍的壓力,要抽兵作戰,實在是有些為難。
在川鄂交界的吳家垣子,還有袁宗第和郝搖旗的合兵,加起來也不過四五千人,算是離得最近的友軍。如果各家都出兵的話,勉強能湊出五六千。
好半晌,劉體純才收回目光,再次注視桌案上的秘信,暗忖道:“小老虎倒是異常的絕決,準備出動大部人馬。置北面的清軍於不顧,這是要破釜沉舟,決死一戰哪!”
李來亨在書信中言辭懇切,但也表示出拼死一搏的決心。即便各家無法出兵助戰,他也要獨力出擊,不會坐以待斃。
同時,李來亨還表示將承擔各家援兵的糧草物資。這也是孤注一擲的決心,不能獲勝的話,長期堅持的資本也沒了。
劉體純撓著頭,實在是真的為難,對所謂奇士黃先生的本事,也有深深的懷疑。
“小老虎不會是被人巧言欺騙了吧?”劉體純摸著下巴的鬍鬚,胡亂猜疑著。
思慮已久,直到親兵入內收拾碗筷,才發現國公大人一口未動,飯菜已經涼了。
“不用熱了,我隨便吃兩口就成。”劉體純溫言阻止了親兵,開口吩咐道:“派人去吳家垣子,請靖國公前來議事。”
袁宗第和郝搖旗雖是合營,但只是名義上的,還是各自帶著所部。同樣,他們也要防範清軍的進攻。
所以,劉體純只請袁宗第前來,那裡還有郝搖旗坐鎮。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和袁宗第曾長期共事,關係甚是親近。
如果要派援軍的話,劉體純不能親自統率,他希望由袁宗第來指揮。
袁宗第曾任大順軍右營制將軍,長期自領一軍,負責一個方向獨立作戰,軍事能力還是信得過的。
終於有了不是決定的決定,劉體純心中稍寬,隨便吃了些飯菜。還沒等他吃完,便有親兵入內稟報,李來亨派人送到密信。
“哦,小老虎竟如此心急?還是有別的緊急軍情?”劉體純心中疑惑,趕忙讓信使進來,收了密信,安排信使下去休息。
坐到桌案前,劉體純開啟了密信,只是看了幾行,便皺緊眉頭,臉上現出震驚之色。
“不可能吧?”劉體純勉強壓制翻騰的情緒,繼續閱看密信,神色不斷變幻,顯出心情的激盪。
李來亨原本不想拿朱三太子說事兒,可送走第一封密信後,反覆思慮之下,又覺得不妥,便改變了主意。
在密信中,李來亨也沒有下斷言,而是把諸般證據或疑點描述出來,再闡述自己的分析判斷。
在李來亨想來,哪怕只是疑似“朱三太子”,也能振奮明軍計程車氣和軍心,對劉體純的決策也會產生有利的影響。
確實,密信的內容給劉體純帶來的巨大的震撼。
他先是懷疑李來亨被騙了,可李來亨說得明白,黃先生已經當面否認了宗室出身。
人家既然沒冒充,又何來欺騙之說?李來亨也只是憑著蛛絲螞跡,進行的分析猜測,得出可能的判斷。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