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個屁呀,也不是砍你們的腦袋。”一個軍兵大聲斥罵著,抬頭看到黃立,趕忙躬身施禮,臉上也瞬間出笑容。
黃立好奇地隨口一問,“她們是怎麼回事?”
軍兵馬上伸手指點著解釋道:“回黃先生的話,這是董學禮的愛妾,叫個什麼花,這幾個是丫環。”
黃立打量了一下這位愛妾什麼花,篷亂著頭髮,哭得梨花帶雨,身段挺苗條,可這臉是抹的土呢,還是鑽了地洞。
愛妾看到英武不凡的黃立,眼睛亮了一下,但馬上又扁起小嘴兒,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兒,低眉順眼,不時偷瞟著黃立,象是在眉目傳情。
“這娘們兒,看起來不象好人。想勾引我,真是拿雞蛋碰石頭,不自量力。”黃立看到了那三寸金蓮,不由得撇嘴,搖了搖頭,走進了帥府。
軍兵們見黃立走了,才又押著幾個女人向前走,邊走還邊議論著。
“咱們瞅著是絕色,可三太子根本沒看上,瞧那一臉的嫌棄。”
“別亂說,是黃先生,上邊都說了,不要瞎傳。”
“嘿嘿,這又沒外人,都是自家兄弟。”說完,這個軍兵瞪起大眼珠子,面色不善地瞅著這幾個女人。
什麼花低頭斂首,裝作失聰的樣子,可眼珠兒卻在亂轉,心裡翻起了波瀾。
三太子,哪來的三太子,是崇禎的兒子嗎,好象只有他才能這麼個稱呼。
再說黃立,進了帥府,便有人上前引領,並通報給袁宗第等人。
“卑職見過黃先生。”迎面碰上高弘智,恭恭敬敬地施禮。
黃立拱手還禮,對這個扔人堆找不著的傢伙可不敢小瞧。特務頭子,情報局,以後的用處可大著呢!
就是編故事傳謠,這傢伙幹得也不錯,令黃立甚為滿意。
等黃立進到廳堂施禮參見,迎接他的是三張熱情洋溢的老笑臉,以及無微不至的關懷問候。
“以後可不行身先士卒地往前衝了,派了那麼多侍衛,都犯傻,都不知道攔著。”
“黃先生身份尊貴,可要千萬注意安全,不可輕易涉險。”
“君子不立危牆,黃先生是讀過書的,肯定知道此話的意思。”
黃立連連點頭,拱手連連,虛心地接受批評,也感謝國公國侯對自己安危的關心。
終於能坐下好好說話啦,黃立暗自鬆了口氣,端起茶杯,舒愜地喝著。
“我等剛剛商議了下一階段的行動,準備趁熱打鐵,反擊巫山。”袁宗第看著黃立,開口說道:“黃先生,你以為如何?”
黃立差點嗆著,趕忙放下茶碗,疑惑地問道:“兩位國公,還有侯爺,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不是要打當陽,並進攻荊門或荊州嗎?”
這是打了個勝仗就飄了嗎,剛有了點籌碼,咱慢慢押著贏不好嗎,怎麼又要梭哈啦?
對於董學禮的湖廣清軍,黃立還不是很在意,畢竟是李來亨、劉體純和郝搖旗聯手擊敗的,且敗得很慘。
但對李國英所率領的四川清軍,黃立倒也不是畏懼,而是很重視,不敢輕敵。
所以,他認為在實力還不足的情況下,積小勝為大勝,還是儘量別搞孤注一擲的冒險行動。
玩命兒嘛,有一次就差不多了,夷陵這場大勝,至少是贏得了時間,也為內外線的作戰奠定了物質基礎。
可現在,再與四川清軍進行一場決定生死的較量,黃立是不太願意的。萬一輸了怎麼辦,八旗兵到了,哪還有抵抗的力量?
袁宗第笑了笑,把目光投向郝搖旗和塔天寶,意思很明顯。
郝搖旗和塔天寶心領神會,你一言我一語,把反攻巫山的重大意義,向黃立講解清楚。
“道理是這個道理,如果東西兩線都能反擊獲勝,轉機也可稱之為轉折。”黃立微皺著眉頭,謹慎地說道:“可四川清軍不比湖廣清軍,戰而勝之,不太容易。”
“雖說不易,但機不可失。”郝搖旗繼續勸道:“我軍大勝,一掃失敗之頹,正可趁士氣正旺時,趁勝進軍。”
塔天寶用力點頭,胖乎乎的臉上肉都抖動,“正是如此。趁八旗援兵還未趕到,正可一舉扭轉形勢。”
擊敗巫山清軍的重大意義,我當然明白,可真的有必要再賭一把嘛?你們好象都飄了,太膨脹了吧?
黃立撓了撓頭,覺得自己是不是太保守了。但想了想,他還是很謹慎地說道:“茲事體大,且容我三思。明日,再給諸位答覆如何?”
“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