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兩旁原本被嚇跑的人群,見到局勢可控,便又悉悉索索的三五成群的聚在一旁看著熱鬧。沒想到這女子竟然是東濮的三公主,難怪如此目無法紀。
陳洵故作疑惑的說道:“既然是東濮的三公主,為何四夷館沒上報訊息?本公子可不曾聽說東濮的三公主進了燕國,住進了四夷館。”
這慕容毓婷與慕容灃提前隱瞞行程,就是為了私底下好行事,自然不會暴露身份亦不會住進四夷館。
雖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這事若擺上檯面,則是東濮皇室犯了忌諱。
但這慕容毓婷卻根本沒有這樣的覺悟,一臉不屑道:“怎麼?本公主遠道而來,難道就不能私下看看這燕國的風土人情嗎?”
董峰見慕容毓婷如此囂張,心下亦是不忿,這東濮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今竟如此明目張膽的藉著賀陛下壽辰之事行不軌之舉,真是豈有此理!
“不知姑娘可有身份文牒,本官也不能憑姑娘片面之詞便無視燕國律法。若沒有,本官只能請姑娘去五城兵馬司做客了。”
陳洵與荀筱筱皆在心中替董峰豎起來了大拇指,便在一旁看著好戲。
這身份文牒還在客棧放著,誰逛個街會特意拿著身份文牒,這明顯是那董峰有意的。
想到此,慕容毓婷見董峰如此寸步不讓,心下大怒:“怎麼?莫非董大人以為本公主還會說謊不成?”
董峰沉聲說道:“若人人犯了律法,皆稱自己是公主皇子來逃避處罰,本官都輕易相信了,那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了?”
“不必多言,來人,將這幾人帶回五城兵馬司!”隨即對著一旁的手下招手沉聲說道。
慕容毓婷看著向自己聚攏而來的官兵,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使竟然如此大膽,自己明明已經表明了身份他卻依然故作不知。
慕容毓婷被兩個官兵用刀架住了脖子,只得恨恨斥道:“你!真是豈有此理,若得罪了本公主,難道你就不怕你們皇帝陛下處罰於你嗎?”
“帶走!”董峰斜睨了慕容毓婷一眼,衝著手下冷聲吩咐道。
隨即又看著一旁看戲的二人說道:“陳二公子,寧安縣主,二位請便,本官先告辭了。”
二人微微頷首:“董大人慢走。”
百味樓內,
“今日,多謝你…”荀筱筱淡笑說道。
陳洵抬手替荀筱筱倒了一杯茶水,輕聲說道:“我說過,你我二人不必言謝。”
“那東濮三公主慕容毓婷生性刁蠻狠毒,今日得罪了她,你日後出門定要小心才是。”
荀筱筱瞧著眼前人那一雙澄澈的眸子,定定的盯著自己,心中微暖:“好,你亦是如此。”
二人愉快的吃了午飯,陳洵將荀筱筱送回府,便轉身回府。
聽風苑內,
陳洵看著明朗沉聲吩咐道:“你去查查東濮,西陵,大晉這幾國的使者各自住在何處,各自帶了多少人手 。”
明朗應聲而去。
這邊,荀筱筱一隻腳剛踏進府,便見一書生打扮的男子迎面而來。
那男子抬眼瞧見荀筱筱,頓時感覺驚為天人,一時愣在那裡。荀筱筱皺了皺眉,沒理會此人快步從一旁走去。
梁海見佳人走遠,這才緩過神來,快步追上荀筱筱,攔在她跟前拱手深鞠一躬:“想必姑娘便是虹月表妹了吧?你母親是我姑姑,在下名喚梁海,虹月表妹喚我海表哥便是。”
荀筱筱見這人一邊說話一邊那眸子如餓狼一般肆無忌憚的打量著自己,便面無表情的睨了他一眼道:“本縣主的母親姓溫,想必公子認錯人了。”
話音未落,便抬腳側身越過樑海朝著沁芳居而去。
梁海一手摸著自己的下巴,雙眼死死盯著荀筱筱的背影,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不過是有幾分姿色罷了,想不到這丫頭竟如此清高,又想著母親跟自己說的話,看來這大姑娘還不知姑姑將她許給了自己。
既然許給了自己,那她只能是自己的人!想著她那絕美的容顏,梁海緩了臉色,哼著小曲兒朝著前院走去。
一品居內,
“太子殿下,東濮三公主被五城兵馬司的人抓走了,東濮大皇子已收到了訊息,剛剛帶著人去了五城兵馬司。”一侍衛躬身對這端坐在高凳上的華服男子說道。
只見那男子緩緩睜開那一雙狐狸眼,一手在木桌上輕輕敲打著節拍,朝著空無一人的身後沉聲吩咐道:“雲一,你去悄悄打探一下具體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