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梁氏雙眼狠厲的盯著荀筱筱身後的丫鬟婆子們。
那些丫頭們被梁氏那如淬了毒的眸子,嚇的一哆嗦,連忙低下頭去。這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主子們鬥法,遭罪的永遠是她們這些奴婢。
荀筱筱見此便冷著臉毫不顧忌梁氏的體面嘲諷道:“大夫人何必如此恐嚇丫頭們,這麼些年,我母親的嫁妝在你手裡,那些鋪子莊子出息裡賺的銀錢哪年不是歸了你的私房。若有人給我出本錢出鋪子,自己守著收銀子,這無本的買賣,要是換了我,即便累癱,我也願意。怎的到了大夫人這裡便成了受累,我還不曾聽說,有哪個坐著收銀子嫌累的。”
梁氏被懟的氣的眼眶通紅,身子直髮抖,顫著手指著荀筱筱無話可說,只得斥道:“你……你放肆!”
溫大老爺瞧著荀筱筱對著眾人如此侃侃而談,一臉讚賞的看著她。
太夫人眼看著場面越發難看,梁氏又如此失態,沉著眸子略帶警告說道:“好了,一家人怎能因這些小事壞了情分,梁氏,快帶著人將嫁妝歸置好,讓大丫頭清點入庫。莫失了當家主母的身份!”
梁氏見太夫人發了話,只得偃旗息鼓……
“是,老太太”梁氏眼神一黯忍著內心的不甘答道。
“母親,我同梁氏一道去。”荀長廷看著太夫人躬身說道。
話畢,待太夫人點頭示意,二人便帶著丫鬟婆子出了壽安堂。
“多謝祖母替我主持公道。”荀筱筱面不改色屈膝行禮道。
太夫人瞧著如今的荀筱筱,沉聲說道:“你是侯府嫡女,大家閨秀,切莫整日將這些黃白之物掛在嘴邊,以免失了大家閨秀的氣度。”
荀筱筱不管心裡如何想,面上則一臉乖巧:“是,多謝祖母教誨。”
太夫人眼眸微沉,瞧著如此一身反骨的大姑娘,心中五味雜陳,心中暗忖:這樣的姑娘,日後給侯府帶來的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一個時辰之後,
荀長廷與梁氏二人帶著丫鬟婆子進了壽安堂。
“母親,都已歸置完畢,讓大丫頭去派人點點吧?”荀長廷看著高座上的太夫人說道。
太夫人看著溫大老爺說道:“嗯,去吧,大舅老爺也一同去瞧瞧吧!”
溫大老爺沉吟片刻說道:“既然親家太太如此說,那晚輩便恭敬不如從命了。我也瞧瞧妹妹留下的那些個物件兒。”
話畢,一行人便浩浩蕩蕩來到了望春堂,院內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傢俱物件。
溫大老爺看著有許多妝奩與嫁箱還是妹妹成婚時,家裡人給置辦的。他走上前用手細細撫摸著妝奩,睹物思人,想著如今物在人亡,便悲從心起,紅了眼眶……
荀筱筱看著溫大老爺的模樣,不知該如何勸慰 ,只得走上前去輕聲問道:“大舅舅,這是母親曾用過的嗎?”
溫大老爺嘆了口氣說道:“是啊,這個妝奩還是我和你二舅舅一同選的,送於你母親時,她高興了許久。因此,成婚時,亦將它列入了嫁妝單子。”
荀筱筱開啟了妝奩,看了看裡面的首飾物件,又對溫大老爺說道:“母親高興不是因為大舅舅與二舅舅送她的妝奩,而是因為兩位舅舅與她的兄妹之情。帶著此物也是想留個念想,念著親人。”
溫大老爺點了點頭,沒再言語……
梁氏在一旁白了荀筱筱一眼沉聲催促道:“既然來了,那便開始清點吧,若再耽擱下去,今夜大家就都不用歇息了!”
荀長廷也附和道:“確實如此!快快讓人開始清點,兄長我們先去正廳喝杯茶水。”
話畢,便引著溫大老爺進了正廳。
荀筱筱便拿出單子,示意秋霜和杏兒帶著丫鬟婆子開始清點。
一個時辰之後,秋霜看著荀筱筱說道:“姑娘,除了紫竹屏風,黃花梨嵌螺鈿牙石花鳥長方桌,冰絲玉涼簟,三彎腿荷花藕節方桌,青花雉雞牡丹圖花瓶,其餘的物件皆在。”
荀筱筱話雖問的是秋霜,雙眸卻看的是梁氏:“噢,竟還缺了這許多嗎?”
那會兒梁氏已歸置清點,居然還會缺,荀長廷臉上有些掛不住,看便看著梁氏道:“怎麼回事,怎的還差?”
梁氏以為缺個幾件無傷大雅,誰知這死丫頭如此斤斤計較。只好咬了咬牙,若直說這些物件還在兒子和女兒院裡,那溫大老爺那裡便不好交代。
只好吩咐一旁的丫頭,帶人去將那些物件兒一一搬過來。
隨後說道:“想必那會兒是丫鬟婆子們看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