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聽著荀筱筱的話,氣的是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好似剛剛與自己作對的不是她一般,這會兒又這副死樣子,真是氣煞我也!
堂上許多人,聽著荀筱筱的話語,心中十分同情這個大姑娘。真真是可憐,這大夫人竟連月銀都於她不發放,簡直是蛇蠍繼母!大姑娘已如此忍氣吞聲,卻依然不受繼母待見,被處處刁難針對。如今竟要被逼自請去莊子,這繼母實在是令人髮指!
太夫人看著荀筱筱,心中暗忖,若不是自己早已知曉這隻小狐狸的真面目。還真有可能被她這一副模樣唬住了。
其實,太夫人心中也不甚明白,既然荀筱筱有心機有手段,為何要讓自己聲名狼藉成為上京人人嗤笑的物件,亦從未露出過蛛絲馬跡。難道真是為了迷惑梁氏嗎?
因此,看著反差如此之大的大姑娘,她疑惑了,或許自己從未真正瞭解過這個侯府嫡女…
梁氏鐵青著一張臉,緊緊攥著雙手。目光冰冷的看著荀筱筱沉聲說道:“大姑娘,你怎能憑外人的一面之詞就如此惡意揣度於我。自我入侯府這許多年,我對你可謂是猶如親生,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好歹也是侯府大夫人,你的長輩,你的嫡母。你當著眾人的面如此說,又將我置於何地?”
荀筱筱看著梁氏那猶如淬了毒的眸子,心下好笑不已,怎的如此不經說。面上卻一副倔強的神情故作強顏歡笑看著梁氏:“大夫人,這不是一面之詞,我也不願相信大夫人心中對我惡意如此之深,奈何人證物證俱全。細細想來,痴人只有我自己一人罷了。”
太夫人看著堂中的荀筱筱,雖說自己欣賞她的聰慧,但也不能太過明顯。今次之事,為了大局,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於是,太夫人便不動聲色的沉聲說道:“梁氏,我知你管著侯府上上下下不容易,有些許失誤在所難免。因此以前如何便不多做追究,從今日起,我不希望再瞧見如今日這般有失體統之事!你可明白?”
梁氏聽著太夫人的話,雖心下不忿,卻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老太太此次沒有追究於她。梁氏心下也十分疑惑,太夫人不是要替那丫頭撐腰嗎?怎的今日如此輕拿輕放,莫非是會錯了意?
於是,忙一臉乖巧應道:“多謝老太太體諒,妾身明白,日後妾身定當多多約束手下之人,亦不會虧待了大姑娘。”
荀筱筱聽著二人的話,眼眸微黯,便知道今日之事已有了結果。這位侯府的太夫人,還是依然一心只顧所謂的大局。今日若不是自己鬧將出來,說不定連這一句告誡之言也不會有。
老太太眸光深沉看著“嗯,既是如此,今日這兩人便必須嚴懲,以儆效尤!”
姚琴與嚴忠聽著老太太的話,忙誠惶誠恐磕頭求饒道:“求太夫人寬恕!奴婢(在下)以後再也不敢了。”
太夫人沒有理會求饒的二人,面無表情的說道:“姚琴卸了差事,打上五板子,降為三等粗使丫鬟。嚴忠罰沒半年月銀!”
二人聽著太夫人的話,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尤其是姚琴,她是好不容易才一步步做到了繡房管事的位子。如今卻成了粗使丫鬟。賬房嚴忠是因為籤的活契,只能算是半個奴才,這才逃過一劫。不過,罰沒半年的月銀也是損失慘重。
太夫人審視的看著荀筱筱說道:“筱筱,祖母這樣處置,你可滿意?”
荀筱筱看著堂前那嚴肅端方的面容,眼神微閃,屈膝行禮感激的說道:“多謝祖母替筱筱主持公道,讓祖母費心了,是孫女的不是。”
太夫人看著荀筱筱的神情,暗自點了點頭。心裡想著如此這般是個識時務的姑娘。
“行了,那便各自散了吧!”
“祖母,孫女還有一事相求。”荀筱筱看著話音剛落的太夫人說道。
“噢?何事?”太夫人疑惑道。
荀筱筱溫聲細語說道:“再過一個月便是我母親的祭日,筱筱想提前去伽藍寺替母親祈福抄寫金剛經一個月。好為一個月之後的道場作準備。請祖母應允!”
太夫人聽著荀筱筱的話,這才想起再過不久就是馨孃的祭日了。沉吟片刻一臉慈愛的說道:“既如此,那三日後我們便一同去伽藍寺上個香。再讓主持替你安排個妥當的院子,你一個閨閣千金,即便在寺院,也要注意自身安危。”
“是,多謝祖母費心。”荀筱筱溫聲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