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墨傘柄作劍鞘,靈仙道蘊近華瑤,仗劍紅塵不平事,俠盜寰宇任逍遙
午夜初臨,新月無蹤,一輛灰色小客車賓士在碧瑩市外南邊的官道上,道旁樹影不停向後飛越,地上草葉被車輪輾過發出颯颯聲響。夜間行車本不應太快,尤其在燈光不明的城外官道,一不小心便可能發生車禍,但駕駛卻沒有放慢速度的意思,反而越開越快。
駕駛是一名三十初頭的婦女,她邊開車邊哄著躺在懷中不到一歲的兒子:「馬上就到了!再忍耐一下!」
但因車速過快,婦人又在一處岔路轉而走上林道,向西而去。道路變得崎嶇不平,懷中嬰兒被震來震去,甚不舒服,越哭越大聲。
婦人不停用後視鏡注意後方,滿臉緊張。不看還好,一眼望去,便見後方兩臺黑色轎車如飛追來,婦女登時嚇得臉色煞白,加緊馬力,慌不擇路的在林道里竄逃。道窄狹長,數次差點撞上旁邊樹木路燈,險象環生。
只見後方數名黑衣客手持手槍,由車窗探出頭來,對著小客車開槍示威。
為母則強,婦女一手緊抱著懷中愛兒,一手繼續控制方向,把頭壓低,加速逃離。突然眼前一陣刺眼光亮,但見前方兩臺轎車橫列路上,婦女閃避不及,迎頭撞上,轟然巨響,灰色客車被硬擋了下來。
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婦女在看見前方轎車時便緊抱兒子而停止加速,所幸車體沒有翻覆,母子性命無恙,只是接下來便苦了那母親。
轎車上湧出數名黑衣人,其中一名帶頭的人拿著鐵棒,二話不說,對著車窗就是一棒,玻璃碎聲伴隨著母子驚恐的哭聲從本來封閉的車內宣溢而出。
帶頭的一個招手,眾黑衣粗魯地將那對母子拖下車,其中一名更殘忍的搶走母親懷中的嬰兒,引得嬰孩哇哇大哭。
「求求你!別傷害我的孩子!」母親聲嘶力竭的哭喊,令人聞之不忍。
其中一名黑衣客惻隱心起,道:「老大!我們一定得這麼做嗎?他還只是小孩...」
帶頭的喝道:「你沒聽到老闆說的啊!通通不能留活口,手腳俐落點!別留下線索,被人查到了我們都會出事!」嚴令下時等同宣判母子死刑。絕望崩潰的母親狂聲呼救,可惜他們所處之地已遠離城郊村落,偏僻道上也沒有架設監視錄影器,任她哭天喊地也是無補於事。
數名黑衣人拿出黑色布條摀住母親的口眼,帶頭殺手從後車廂拿出一桶火油淋在小嬰兒身上,嬰兒感到嗆鼻油水淋身,翻滾掙扎,大聲哭鬧,幾名黑衣人四手一按,他便如同砧板上的一塊小肉任人宰割。
帶頭殺手劃亮一根火柴,連看也不看,便丟向火油淋身的嬰兒,夜晚林風徐來,將那根火柴吹熄偏離。帶頭殺手嘖的一聲,走近了點,再次點火,呼的一陣風又把柴火吹滅。眼下雖是黑更半夜,四下無人,但做的是殺人放火的勾當,在場眾人見這情況,心裡不免微微發毛。
「老大...不如我們...」其中一名殺手微顫道
帶頭殺手把他一推,拿起點火器直接往小嬰兒身上點去。
聽得樹上突然一聲:「喂...不要再點了行不行啊!」
點火器愕然停在空中,眾人抬頭看去,但見一人腳踏枝幹,抱胸倚樹,冷然下望。
眾人在這關頭突聽人聲,心神略驚,忘了答話,只有那帶頭殺手膽識稍大,見樹上那人看似25歲上下,一身破舊侍者服,戴著雙灰色的半指手套,背上斜掛著一把黑黝黝的東西,心生輕蔑,想來反正是殺人,多殺一人少殺一人都已經沒差了,大夥被這人看到,怎能留他活命。
念頭及此,二話不說,抽出懷裡手槍對著樹上那人猛扣板機。
但聽槍聲連響,那人背上的東西不知何時來到手上,蓬的一聲旋轉張開,鏗鏘數響,將襲來子彈盡數擋在身外。槍響提醒眾黑衣東窗事發的危機,紛紛拔出武器,指向樹梢。
只見那人飄然下樹,手中巨物一揮,勁風颳處,眾人連槍都來不及開,手中武器便脫手飛出,跌入道旁草叢中。
眾人凝神細看,但見那人手持一把漆黑的雨傘,雖說外貌與一般雨傘無異,但傘尾傘珠皆如劍尖般銳利,整把傘更大更長,彷佛是一柄巨劍。
那人冷然道:「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語音未畢,挺傘直進,眾人失了槍枝,拿起鐵刀鐵棒迎戰,但見巨傘大開大闔,靈動瀟灑,所經之處,刀棒盡皆從中斷成兩截,且切口平整切齊,但一般雨傘哪有這種威力。
眾黑衣駭然看著自己手中斷折的刀棒,心中亮起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