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天直上,翻身出了天井。
原來常鬱衝得知此地形由海潮侵蝕導致,時候一到必有海水灌入,便利用年曆推算潮汐漲退的時間,藉機脫困。
事過多時,想來海盜以為他已死在地底,並無多餘的搜尋。現在常鬱衝又重新拿回敵明我暗的優勢。
常鬱衝上了頂部,舉目四望,左手正是一片面臨汪洋的懸崖;東邊則是山峰疊嶂,硝煙嫋嫋,營火處處,想來是山寨關口之類。細看周圍嶙峋亂石,數個點踏,欲尋通往山寨道路而去。
忽然眼角瞥處,在幾近夜晚的海上,有著數道探照燈緩緩而來,甚是惹眼,常鬱衝凝目望去,但見數艘武裝船隻慢慢向北崖底部靠近,消失在亂布礁石之後。
常鬱衝立時警覺:「那裡才是海盜的退路,且去探探,說不定能找到更多線索。」當下掠崖走石,踏峰躍壁而去。
亂石巖道走盡,便是高峰削壁,常鬱衝使出「壁虎遊牆功」攀巖前進。
過不多時,天際轉黑,夜色漸濃,崖下燈火成了導引,常鬱衝歛氣落下,蹲在一處礁石上,但見崖下有個海蝕洞,海水衝入在洞內形成一個小水道,水道兩岸則各有一條僅容一人行走的岩石道路,洞口兩名海盜來回巡視。
常鬱衝輕手輕腳來到離洞口較近的礁石上,側耳傾聽,但聽站在左側那名海盜一聲嘆息,另一名海盜說道:「欸!明天老大就要進行繼承儀式了!還唉聲嘆氣的多不吉利啊!」
嘆氣的海盜說道:「就是因為老大要繼承主教的位置!我們可能就要離開這裡了!」
另一名海盜曬道:「拜託!我們跟了老大,在外面的世界要什麼就有什麼!犯的著為了個破島唉聲嘆氣的。」
嘆氣海盜道:「住這麼久,總是有感情了!」
另一名海盜呿道:「現在這個世道,有感情講道義的人註定倒楣!我們只要相信摩和;遵守教義,那就是順應天意,大神自然會賜予我們榮光和快樂。想那麼多就代表你的虔誠之心還不夠。」
嘆息海盜只是搖頭苦笑,也不知是因他說得對,還是另有別意。
另一名海盜見他這副模樣,搖了搖手無奈道:「算了算了!咱們早點撤吧!早點休息了!」
嘆息海盜喂的一聲道:「換班時間還沒到!」
另一名海盜翻白眼道:「怕什麼!都有監視器幫忙看著,不會出問題啦!」說得嘆息海盜無奈聳肩,隨後跟去。
常鬱衝這才確切明白,自己的行蹤根本不是恰巧被發現,而是自始至終都被監視著,直到破開藏寶洞窟的石壁,身陷秘密天井,這才真正化明為暗。
正當兩人正欲退去時,突然一句充滿嘲諷的話由洞內傳來:「說得還真好啊!」
兩名海盜聞言一驚,舉目望去,但見一名身穿法袍的年輕人由洞內走出,舉止之間甚有威儀。
常鬱衝藏身遠處,但耳聰目明,兩海盜的對話都聽得清清楚楚,同樣也看到那法袍年輕人的樣貌,不禁微微吃驚,那法袍年輕人正是上船時為他打圓場的員警。
兩名海盜躬身稱了聲:「秦祭司!」口出隨意的海盜聲音微微發顫,似是大難臨頭。
秦祭司冷笑道:「難為你們不知道,現在前山哨站傳來訊息,有三艘武裝小艇正往東邊闖去,大概是天湖寨的漏網之魚!目標可能是本教的大罪人,我已調派人手前去幫忙了!你們也別閒著,把那傢伙押去主寨,老大說繼承儀式上可少不了他!」兩名海盜應聲而去。
常鬱衝聽他所說「本教的大罪人」,說的似是僱主謝松齡,而漏網之魚大概就是談靈笑了。
得知同伴尚存,僱主無恙,常鬱衝精神為之一振,見祭司也行退去之後,潛身至海蝕洞口旁,偷眼向內張望,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歡撥出聲。
原來此海蝕洞不但是海盜所設的退路,更是關押人質的牢房,這時裡面關的全是海神號的富商豪賈,只留下數名海盜守衛,根本不足為慮;更有數艘武裝船艇可供逃命。可說是天賜良機,千載難逢。
常鬱衝一緊手中鐵棍,覷準時機,待海盜守衛一個不注意,搶入洞內,單棍化成萬點銀光,疾點而出,放手一搏,直闖敵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