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往前走了一步,把視線擋了個大半,然後行禮道:“見過母親姑姑,沈伯母燕姐姐。”
燕明蕎:“見過母親兩位伯母,見過姐姐,剛剛出去賞竹,恰巧遇見了顧公子,這便一道結伴回來。”
顧言差點把這遭忘了,他們兩個不是一起出門的,一道回來,雖然大家心知肚明,但還是明蕎思緒周全。
顧綿張了張嘴,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兩人就是好想說話,她是真的想說話,再不說可能就忍不住了。
只不過,陳氏在一旁盯著,顧綿一張嘴,陳氏就拉拉她袖子。
還是沈氏說話了,“回來就好,外面天冷,先喝碗薑湯暖暖身子。”
燕明蕎乖巧地回到沈氏旁邊,跟著燕明玉一個在左一個在右。
顧言站在那兒,沈氏又道:“顧言也喝一碗吧,你這從書院回來,今日又下了雪,要當心身體。”
顧言拱手道:“多謝伯母。”
他看了眼陳氏,陳氏卻沒看他,顧言又看了眼顧綿,可顧綿眼睛還在燕明蕎身上。
屋裡人看看燕明蕎又看看顧言,一時間都沉默了。
顧言也不知道幾人在屋裡都說了什麼,但這會兒只能先喝薑湯,只不過一屋子人,只有他和燕明蕎捧著薑湯。
燕明蕎喝薑湯的姿態很文雅,小口小口舀著喝,顧言也不好喝太快,只是偶爾喝上一口。
屋裡人不再說話,只聽得見火爐裡火星噼裡啪啦的聲音。
還是安陽侯夫人道:“念安,堂嫂,我看這雪越下越大,而且時辰也不早了,快到正午了,不如咱們先去用飯,飯館離這兒也不遠,有十里多路。”
沈氏問燕明蕎:“明蕎,可想去吃飯?”
這話明著是在問餓不餓,暗裡問要不要跟顧家人去吃飯。
燕明蕎抬起頭,見顧言神色緊張地看著她,碗裡薑湯不
() 知喝了多少,她道:“正好餓了,那就去吧。”
燕明蕎心想,若是在外面,估計又能看見顧言長呼一口氣了。
去吃飯的飯館兒還是幾輛馬車,安陽侯夫人在前頭帶路,沈氏她們的馬車走在中間,而顧家人在後頭。
這一路上也就她們一行人,外面雪還在下,馬車裡倒也安靜。
燕明蕎不知道說什麼,就閉著嘴巴。
燕明玉沒有促狹妹妹的心思,本來妹妹年紀就小,這會兒心裡正是緊張羞澀,越是問,恐怕越適得其反。
沈氏也沒問,其實也能看出來,喜不喜歡願不願意高不高興,這和跟英國公府說親那次根本不一樣。
女兒自小也沒怎麼用她操過心,就像和英國公府議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若是受了委屈,也會請她做主,如若喜歡,也沒必要非這會兒問。
沈氏就問了女兒冷不冷,燕明蕎把手放到母親手背上,她手心很熱乎,一點兒都不冷。而且剛才喝了薑湯,這會兒心口熱辣辣的。
坐馬車快得很,一刻鐘多就到了飯館。
這兒離盛京城還算近的,一共八個人,陳氏讓燕明蕎點菜,燕明蕎點了兩個,最後總共湊了十六個菜兩道湯。
兩家對坐,安陽侯夫人和女兒坐在了中間。吃飯時氣氛倒是輕鬆了許多,席間說的也都是家常話,並未提及兩人的親事,總之,沒讓燕明蕎不自在。
飯菜很好吃,等吃過飯,沈氏借時辰不早風雪太大告辭,陳氏送沈氏一行人離開,顧言還託妹妹把兔子交到燕明蕎手裡。
而後又把顧氏母女送走,一家三口人這才有歇口氣的時間。
顧綿純粹是憋的,既不能問,吃飯還要小口小口的,也不能和明蕎說話。
顧言則是緊張的,他都不知道結果如何,這隻剩顧家人,他道:“母親,這是怎麼回事,沈伯母究竟滿意我嗎?”
陳氏看了顧言一眼,“讀了那麼多書,看著聰明,這會兒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門親事,要的是明蕎滿意。
顧綿說道:“沈伯母應該挺滿意你的吧?不過最終親事能不能成不得是明蕎點頭嗎,不然母親為何讓我在明蕎麵前誇你?你這平日讀書不挺聰明的嗎,怎麼到這事兒上這麼笨。”
能說兄長,顧綿才不會心軟。
陳氏道:“當局者迷,他是擔心自己不好。”
不過應該沒什麼大事,這回有八成把握了,該回去把所有事都打點妥當,先送上重禮,再給兩個孩子八字合了。
顧言:“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