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的分身再次醒來時,隱約只能看到不遠處的火光,身下涼嗖嗖的,像是睡在硬石板上。
空氣中滿是泥土的味道,還有時不時的蟲鳴鳥叫。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了旁邊有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在悠閒地晃來晃去。
是陸廷宴的尾巴。
她下意識地揉了揉:“陸廷宴……”
對方突然炸毛,猛地拍開了她的手:“你……”
白蘇手背一陣火辣辣,這才後知後覺想起白天發生的事情。
陸廷宴失憶了。
而且還把她打暈了。
她爬起來,看到了旁邊剛彈射開,一臉通紅的陸廷宴。
兩人應該是在一個山洞裡,旁邊生著火,烤了幾隻野兔。
陸廷宴皺著眉頭:“沒禮貌的傢伙。”
白蘇:“……”
她以前都是隨便擼陸廷宴尾巴的,他敢放個屁?
考慮到對方失憶,她忍耐了下,又轉移話題:“你是不是打我了?”
她感覺後頸一陣痠痛。
陸廷宴冷哼一聲,繼續烤兔子,沒應答她的話。
白蘇想挪過去,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藤條結結實實綁住。
她看向陸廷宴:“你綁著我做什麼?”
陸廷宴:“你是個小騙子,不綁著容易跑掉。”
白蘇:“你不相信我是你妻主?”
陸廷宴:“你不是第一個說這話的雌性。”
“……”白蘇挑眉:“是嗎?還有誰跟你說過這話?”
陸廷宴莫名覺得後背一涼,本能地感到害怕。
隨即又搖了搖頭。
這麼只毫無攻擊性的小兔子,有什麼好怕的?
他抿了抿唇,將烤好的野兔遞給白蘇:“喏。”
白蘇氣笑了:“你給一個兔獸人烤野兔吃?”
陸廷宴:“獸人和獸有本質區別,不用混為一談。”
白蘇冷哼一聲。
陸廷宴想了想,又補充道:“刷了蜂蜜,撒了鹽巴,烤得很脆。”
白蘇這才不情不願地接過烤兔子:“這你倒是記得。”
陸廷宴:“記得什麼?”
白蘇:“這烤法是我教你的。”
陸廷宴:“不對,我生來就會。”
白蘇這會想把兔子肉砸他臉上了。
陸廷宴:“雖然我沒有記憶,但是很多東西我有肌肉記憶,你們就算要騙我,我也能分辨清楚。”
白蘇咬了一口兔子肉,壓根不想搭理他。
陸廷宴沉默片刻:“你就不問我綁了你要幹什麼?”
白蘇還是沒理他。
陸廷宴沉默下來。
吃飽喝足了,白蘇才看向他:“我沒有必要騙你,家裡有我們結婚的照片,還有你的親人,朋友,我們的孩子……”
陸廷宴:“我們還有孩子?”
白蘇:“不然呢?”
陸廷宴看向她的眼神冷淡了幾分,像是在看一個拙劣的小騙子:“我不相信。”
白蘇:“?”
陸廷宴:“我討厭幼崽。”
白蘇:“……”
很巧,你兒子也不怎麼喜歡你。
白蘇有些無語:“你要帶我去哪兒?”
陸廷宴:“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
白蘇:“然後呢?”
陸廷宴看了她一眼,耳根微紅:“等。”
白蘇:“等什麼?”
陸廷宴眼底劃過一抹執著:“等你喜歡我,我就娶你做我的妻主。”
兜兜轉轉繞了一大圈又回來了。
白蘇有些心累:“我說了,我是你的妻主。”
好難溝通,陸廷宴變成了一個大傻逼。
陸廷宴:“有個雌性也說她是我的妻主,我不信你們說的。”
到手的,才是真實的。
白蘇:“秦諾?”
陸廷宴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算是預設了。
眼神裡儼然把她和秦諾打成了同一類人,騙子。
不一樣的是,他對面前的這個小騙子一見鍾情了,他要讓她貨真價實地成為他的妻主。
白蘇:“……”
也是,一睜眼,腦袋空空,周圍都是騙子。
白蘇安慰了自己一通,她得想辦法把陸廷宴帶回帝都去。